這是一條長長的巷道,它足有五米寬四米高,是十多年前秘密挖掘。
當時的工人們一直以為自己挖掘的是莫斯科地鐵的一部分,後來這段道路被封閉,成為盧比揚卡辦公樓連通不遠處監獄的重要地下通路。
這條地下巷道可是不一般,它即是特彆通路,亦是關鍵時期的防空洞、倉庫。
德國人不知道這件事,甚至絕大多數莫斯科市民也想不到,龐大城市的地下還有一條隱秘的地下交通線。即便地鐵線已經非常龐大隱秘,另一些巷道,隻有少數人知曉,亦是被嚴格保密。
盧比揚卡地下的秘密巷道還能連到克裡姆林宮,道路繼續延伸,能直接連到斯大林在郊外的彆墅。
所以這條地下交通線的另一個作用,就是使得蘇聯的高層人員有能力在關鍵時期迅速撤離。
木箱裡麵裝著幾支樣槍和若乾子彈,箱子裝入一輛轎車。
貝利亞並不打算大張旗鼓的搞實驗,隻要能證明樣槍是處決死囚的利器,它的性能就足以令自己滿意了。
轎車和吉普車組成一支隱秘的地下車隊,在行駛了僅有一千餘米後,大家抵達了列福爾托沃監獄的正下方。
“全體下車,跟我走!”
貝利亞早已輕車熟路,當他還隻是擔任安全局局長時候,可是在這座監獄裡,監督獄卒施行了大量的槍決處刑。
或是見過了太多人的死亡,貝利亞的精神早已麻木。所以得知葉若夫被處決,自己接任其留下的職位,貝利亞沒有興奮,也沒有擔憂,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勤懇懇工作,又冷酷無情的執行斯大林下達的一切命令。
士兵拎著箱子走進電梯,此刻的貝利亞一臉嚴肅,他目視前方,直觀的目睹著電梯的上升。
一行人從地下三十米快速抵達地麵,迎接他們的正是監獄的主要負責人們,他們以極其謙恭的態度迎接上司的大駕光臨。
“謝爾蓋!”貝利亞絲毫不見外的問道,“那兩個混蛋你沒有將其打死吧?”
“沒有。按照您的命令,他們已經被從牢房裡帶出來。”
“很好。現在人在哪?”
負責人示意手下,不一會兒,兩個渾身沒一件完整衣服的倒黴蛋被架了出來,如同拋棄死狗一般,暴力的扔在地上,就扔在貝利亞的腳步。
而貝利亞,如同看待渣滓一般,看待這兩個奄奄一息的德國間諜。
負責人繼續說:“愚蠢的敵人,以為培養幾個會說俄語的家夥就能混入我們的偉大首都,他們以為我們nkvd的傻瓜……”
“閉嘴!”貝利亞赫然打斷了負責人的話,“死刑提前執行。現在,你的人把這兩個混蛋帶走。”
“是那個房間嗎?”
“對。記得把這兩人吊起來。”
總典獄長、監獄的最高負責人謝爾蓋,此人在內務部的安全局也是排的上名號的人呢。
但在內務人民委員和安全局長麵前,是實實在在的後輩。
獄卒們平日裡的壓力難以釋放,當月初的空襲發生時,獄卒們也人人自危。一切都是萬惡的侵略者造成的,現在抓到了兩個德國間諜,為什麼不伺機瘋狂發泄呢?
間諜被蘸水的麻繩一頓猛抽,即便已經完全招供,肉刑繼續進行。
兩個間諜已經迷迷糊糊,精神接近崩潰。他們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反而有一種釋然的感覺,但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被拖進刑場時隻有無意義的哼哼。
當貝利亞再度見到間諜時候,兩人已經被掛上手銬,吊在灰牆上。
“嗬嗬,上帝是不存在的。可恨的家夥,這裡曾是教堂,你們試試祈禱,看看上帝會不會救你?”典獄長故意在貝利亞麵前這麼說,實際就是向長官賣弄自己的傑作。
貝利亞無所謂這些,沒人知道人死後是怎樣。也許真的有天堂?也許什麼都沒有,就好比沒有人理解自己出生之前的境況。
“現在開始吧!”貝利亞對格裡申科說,“你有充分的新槍射擊經驗,就由你擔任行刑者。”
“我?!”
此刻,格裡申科著實有些猶豫。這間曾經的監獄他並不陌生,他第一次作為行刑者處決死囚也是在這裡,那時候因為自己辦事非常果斷,冷靜的如同機器,當時就得到了上級的關注。
畢竟絕大多數新兵初次上戰場就大吼大叫身子尿褲子,冷酷無情把自己當做武器的人,這種人是少有的。
貝利亞和他的前輩們知道內務部的性質,組織上需要冷酷無情的人,執行命令必須毫不猶豫。
但是這一次,格裡申科意外的猶豫了。
貝利亞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怎麼?你有些害怕?很久沒殺人了,你忘記了曾經的自己?”
“不!內務人民委員同誌!”格裡申科立正大聲說。
“那就快點!射擊!證明給捷爾任斯基同誌,也證明你自己。記住,你是內務部培養的人才,我們不需要優柔寡斷的人。”
格裡申科定了定神,說實話他上次參與行刑還是三年前。因表現的果斷,幾次行動後就升職了,不再執行最下級的處理死囚的任務。
說實話,局限於這一時代,內務部管轄的幾個特殊監獄,裡麵的工作人員鮮有把囚犯當做“一個人”來看待的,對於這些“反蘇份子”“托派”的虐待,不但合法,居然還被輿論所支持。當然,當即的各類報紙不可能報道監獄內部的情況,數百萬莫斯科市民對列福爾托沃監獄內情一無所知。
格裡申科迅速給突擊步槍上膛,他以半跪的姿勢,槍口瞄準一個間諜。
“開槍!”貝利亞目不轉睛的一聲令下,一連串槍聲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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