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酒鋪少年之前沒有修行過,半日通玄,而且能夠越境殺死軍中的修行者…他的來曆會不會有問題?”這名皇子在皇後的身後顯出身影之後,便有些興奮的說道。
皇後對他似乎十分溺愛,臉上現出少見的笑容,語氣也分外的柔和起來,“有問題的話,方繡幕和神都監的人便早就覺察了出來。還有,不管有沒有問題,他這樣的人,你都根本不需要花什麼心思在他的身上。”
“因為你和彆人不同,扶蘇,你是我的兒子,將來大秦王朝的太子。”她微笑著,柔聲道:“你根本不需要去看這些太過細小的地方,即便是他真的能夠一月煉氣,對於長陵和對於站在你這個位置的人而言,還是像螞蟻一樣太過細小。你隻需要看著大處,你隻需要注意和觀察那些已經站得夠高的人而已,隻要能夠真正懂得如何和這些站在長陵高處的人相處,你便能站得穩。”
“像那驪陵君。”她完美的臉上又出現了一絲微嘲的笑意,“他也是個人傑,也站得很高,然而他的弱點就在於事必躬親,自然以他的能力,什麼小處都著眼的話,小事也會做得更好一些,然而一個人的精力必定有限,凡事太累,便不能遊刃有餘。”
“多謝母後點醒,兒臣回去之後必定仔細揣摩。”
這名皇子也笑了起來,撒嬌般說道:“隻是這人要是真的一個月便真的突破到煉氣境,而且又是在白羊洞那種地方,兒臣倒是也不得不服氣。”
“有些時候,服氣便好。”
皇後收斂了笑容,清聲道:“就怕像這梁聯一樣,是不可為偏不服氣,心中便生了執念。”
這名皇子聞言認真道:“梁將軍是個人才,母後得空多點醒他幾次,希望他不要自誤。”
皇後看著他靈動而純真的雙目,又是微微一笑。
在那麼多皇子之中,也隻有性情如此寬厚的扶蘇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性情過於寬厚,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自然是最大的弱點,然而對於將來的長陵,對於將來的大秦王朝的統治者而言,寬厚卻是最大的優點。
隻是過分寬厚,便是婦人之仁。
所以她又正色道:“平日你要多去聽聽嚴相的課,他會教給你更多與人相處的道理。”
……
“籲…..”
青藤劍院山門外的山道上,同時響起數聲喝馬的聲音。
數輛馬車從不同的山道上正巧駛來,若是不分個先後,互相避讓一下,在交彙時便恐怕不免會有馬車擠下山道了。
隨著這幾輛馬車的到來,遠處的山道上,卻是又6續出現了一些馬車。
大約是覺得互相避讓麻煩,不少馬車裡的乘客索性掀簾下車,朝著青藤劍院的山門步行。
這些馬車裡的乘客,都是長陵一些和青藤劍院關係相近的修行之地的學生。
這些學生之所以在此時趕到,都是為了觀禮,觀看明日起青藤劍院一年一度的祭劍試煉。
在關係相近的學院之間的這種相互觀禮,實則上是一個互相觀摩學習的好機會,隻是人數上麵自然會有限製,一般也隻有學院最為看重的一些優秀學生才有資格前來。
因為一年有數次會麵的機會,而且有些人平日裡便有私交,隨著各個修行之地的學生6續趕到,平日裡清淨的青藤劍院山門外,一下子便變得熱鬨起來。
這些學生裡麵,青鬆劍院的徐鶴山,白雲觀的謝長生等人也赫然在列。
隻是這些來自各個修行之地的年輕才俊之中,此刻最為出名的卻是來自影山劍窟的顧惜春。
影山劍窟本身和青藤劍院這些修行之地相比便實力更強一些,顧惜春又是這數十年來影山劍窟公認修行進境最快的學生,他修行一月便通玄,三月便突破第一境,正式踏入第二境煉氣境。
此種度,放眼整個長陵,除了極少數的那種怪物,已經是足夠駭人。
此刻影山劍院的這名最優秀的學生身穿一件翠綠色緞袍,容顏俊朗,雙眉如劍,薄唇直鼻,凝立在人群之中,談笑風生,不展露境界,光是身姿便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越優秀的年輕人便越自信,越是驕傲。
聽聞周圍的好友談及此次白羊洞和青藤劍院合一之後,明日裡開始的祭劍試煉白羊洞也參加,又提及那名半日通玄,甚至有可能一月煉氣的少年,他卻是不以為然的微微一笑,說道:“半日通玄,也可能是正好機緣巧合,一下感知到了氣海的存在,但從第一境到第二境,這領悟煉氣的奧妙,卻是毫無花巧。不能說通玄快,就一定代表突破到第二境快,說是有可能一月破境,到現在還未有破境的傳聞過來,便說明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左右不過是白羊洞最美好的念想。”
聽到他這麼說,當下有人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顧惜春,你該不是因為連自己都做不到,所以才覺得這酒鋪少年絕無可能做到吧?”
“你是覺得我妒才?”顧惜春臉上的笑容瞬息消失了,他沒有惱怒,隻是正色道:“我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我在意的隻是岷山劍宗的大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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