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青藤劍院隻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名弟子,一般白羊洞的人能夠注意到他的存在,能夠記住他的名字已屬意外,然而蘇秦卻是不僅連他的姓名,就連他的出身和修行境界都記得清楚,蘇秦的博聞強記,果然和傳說中的彆無二致。
“我是時夏。”他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竭力讓自己冷靜一些:“但我不明白蘇秦師兄出現在我麵前,又不想對我動劍的意思。是蘇秦師兄認為我的修為,不值得你出劍?”
蘇秦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你或許有更好的選擇。”
時夏看著因為沒有翻麵,一麵已經烤得有些焦黑的那隻雲雀,問道:“什麼選擇?”
“按照祭劍試煉的規則,每日裡都必須有一場以上的戰鬥,你今日應該還沒有經曆過任何戰鬥。”蘇秦淡淡的說道:“我給你的選擇,是和我戰鬥,或是和距離這裡不算遠的丁寧戰鬥。你應該明白他隻是剛剛煉氣,你極有可能戰勝他。我甚至可以保證,你能順利接近他。”
時夏一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蘇秦,驚愕的開口:“為什麼…”
“想讓一個人退出有很多種理由,但我想不需要和你過多解釋什麼。”蘇秦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隻需要作出你的選擇,選擇馬上敗在我的劍下,或者去擊敗他,獲得更多的試煉時光。因為像你們這樣的弟子,參加這種試煉的意義,本來便隻是要獲得更多的經驗而已。”
“蘇秦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有些睡意未消的謝長勝看著祭劍峽穀中的情形,用力的眨著眼睛,寒聲問道。
“這是趕獸之法。”
謝柔看了他一眼,蹙著眉頭輕聲解釋道:“巴郡裡的一些獵戶狩獵,往往能捕捉到超出他們力量數倍的獵物,便是圍了一些山頭或者河穀,驅趕一些野獸,有些凶猛的野獸被逼得狹路相逢,便會自相殘殺起來。蘇秦受了張儀的牽製,自己無法出手,他接下來便選擇牽製住張儀,然後逼彆人和丁寧去戰鬥。”
謝長勝頓時臉色一變,忍不住罵道:“此人真是無恥。”
“兵者詭道,適者生存。”他身旁的徐鶴山凝重的說道:“這種試煉本身除了實力之外,還是計謀的比拚,蘇秦雖然有些無恥,但他的確是和傳說中的一樣,才思敏捷,轉變極快。”
看著越來越和丁寧接近的時夏,謝柔的眉頭蹙得越來越緊,但是不知道為何,今日的丁寧,卻給她一種和昨日有很大不同的味道。
……
丁寧也正在嚼著幾片桔瓣。
這山林間的野桔樹很多,又距離這些野桔成熟的時節不算太遠,很多桔子雖然表皮有些乾枯,但都在枝頭掛著,要采摘到一些十分簡單。
隻是這種山間的野桔,滋味卻不是很好,尤其是在這種清晨,嚼來當水喝,便更是酸澀。
丁寧酸得牙幫子都有些發軟的時候,他看到了微垂著頭走來的時夏。
他覺得時夏的神情有些奇怪,所以他摸著自己的腮幫,看著緩緩走來的時夏,沒有第一個出聲。
“我叫時夏,是去年入青藤劍院的學生。”時夏在距離他數丈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說道:“我來和你戰…但這次戰鬥,我是被你們白羊洞的蘇秦師兄逼來的。”
丁寧頓時微怔。
時夏接著說道:“我知道這不太好,但是我想多些曆煉的機會,所以我想在這試煉裡麵能和更多的人交手,能停留更長的時間…所以我彆無選擇。”
丁寧微微一笑,真摯的說道:“應該的,換了我,我也會做這樣的選擇。”
時夏有些感激的看了丁寧一眼,接著說道:“聽聞丁寧師弟對於劍經的理解不俗,但來祭劍試煉之前才正好煉氣,所以等下交手,我會將力量也儘量控製在煉氣下品。”
丁寧越來越覺得這名青藤劍院的弟子有趣,他再度笑了起來,“本來不必,不過你若是這麼想的話,我想你可能會獲得更多的曆練機會。”
時夏覺得丁寧說的這句話他有些不理解。
但是他想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於是他也不再說什麼,對著丁寧行了一禮,然後開始出劍。
他的劍通體青色,是一種堅硬的玉質,上麵有些看似雜亂而細密的符文。
隨著他的真氣不斷的湧起,這柄劍的劍身上卻是開始散發出凜冽的寒意,開始凝出一層層青色的霜花。
丁寧微微的一笑,他也緩緩出劍,劍身上漸漸泛開許多如茉莉般的白色小花,看上去和昨日並無分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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