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下了馬車,揮手和荊魔宗和王太虛告彆。
推開虛掩著的大門,長孫淺雪和往常一樣,點了一盞小油燈在等著他。桌子上的幾樣吃食應該是剛剛從蒸籠裡端出來,還在冒著熱氣。
丁寧看到長孫淺雪換了件新的襖子,雖然是街巷之中最常見的款式,但一些最普通的碎花紋飾,在她的衣上都似乎變得特彆生動,特彆的鮮亮。
於是他在坐下來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彆人是靠衣飾好看,你卻是讓衣飾變得好看。”
長孫淺雪根本沒有在意他這句話,清冷道:“你怎麼又會坐王太虛的馬車回來?”
丁寧一邊開始吃東西,一邊說道:“因為我有件事情要他幫忙。”
長孫淺雪沒有再深入去問什麼,這是她和丁寧這麼多年裡自然形成的約定。
“你真的從祭劍試煉裡勝出了?”看著丁寧吃得香甜的樣子,她也很罕見,或者說之前從未有過的拿了一塊甜米餅慢慢的吃了起來,同時不冷不淡的問道。
丁寧輕恩了一聲,馬上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個方木盒,遞給了長孫淺雪。
長孫淺雪不需要去看,就知道方木盒裡的是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青脂玉珀。
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接那個方木盒,而是看著丁寧,緩聲道:“謝謝。”
丁寧隨口說道:“你我之間何須謝。”
長孫淺雪清冷的說道:“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你應該明白,經過上次的關隘,再加上這顆青脂玉珀,我的劍便將穩固下來,今後對你便沒有太多特彆的依賴。若換了是我,我未必會把這個青脂玉珀給你。”
“這沒有什麼關係。”丁寧抬起了頭,舔了舔唇角看著她,說道:“因為這些年我本來沒有想依靠你做些什麼。”
長孫淺雪蹙起了眉頭。
這些年除了修行的事之外,她很少思考彆的方麵,但是她並不是笨人,所以她很快的想到,雖然她和一般修行者而言的確擁有很強的力量,然而這些年丁寧的確沒有依靠她做什麼。甚至沒有讓她出一次手來保護他。
丁寧一時也沒有再說什麼。
“今夜你自己一個人睡。”
長孫淺雪也莫名的不再多說什麼,拿起了方木盒往後院走去,“我欠你一個人情。”
丁寧苦澀的一笑。
……
在穿過後院走入臥房的時候,片片的雪花落在長孫淺雪完美無瑕的臉上,感受著這些雪花的冷意,長孫淺雪越來越覺得這個長陵的恩怨太過複雜。
她便不再多想什麼,將紛亂的思緒從身體裡祛除出去,再次將自己的識海變成一張白紙。
和以往修行時一樣,她在床上和衣躺下。
方木盒裡的青脂玉珀散發著柔和至極的光暈,同時流淌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一縷真元從她的指尖沁出,瞬間將這顆青脂玉珀碾得粉碎,所有的粉末,順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腹中。
當她的神念沉入氣海,觸及到玉宮之中那柄幽藍色的劍時,那柄劍再次如同被幽禁的巨龍一樣暴躁的躁動起來,散發出無比凶煞的氣息,似乎要強行刺穿她的玉宮,然後從劈開氣海衝出她的體外。
然而一股股淡青色的元氣從她的身體裡不斷湧來,沉入氣海。
這些散發著柔和光暈的淡青色元氣,不斷的融入玉宮之中,融入那柄幽藍色的凶劍。
幽藍色的凶劍慢慢的變得安寧下來,開始真正接納她玉宮裡的氣息。
她的神念都開始緩緩的和這柄劍融為一體。
黑暗裡,她的眉心中都閃現起一條淡淡的幽藍色光焰,完全就像是一柄幽藍小劍。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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