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沒有釋放出任何的天地元氣,但是身前的空氣裡,卻好像突然又充滿了寒冷的氣息。
而讓她感覺更為冰冷的,是此時丁寧麵容上那種平靜的殺意。
丁寧此時的麵容上,就像是覆蓋著無數層用劍切削下來的薄冰片,邊緣鋒利而層層疊疊,看不透。
“我明白,因為鹿山會盟結束了,一切都沒有意外,所以你可以不用再顧及很多人的看法和想法。”丁寧直視著黑簾後的她,說道。
“但是你應該明白,其中有些事情,正是因為我,才會最終沒有產生意外。”
“我不需要什麼賞賜,我隻想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安安靜靜的參加岷山劍會,讓洞主好好的看完這場岷山劍會,我有錯麼?”
容姓宮女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她根本不用去想這些話到底有沒有道理,因為對於她而言,丁寧所說的你,並非指她個人。
“你做得太過分了。”
丁寧深吸了一口氣,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認真說道:“若你隻是針對我,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
“丁寧!”
薛忘虛似乎知道丁寧要說出什麼話,臉色驟變,用力的喝出一句。
“你隻是一個宮女啊,隻是一個修為到了六境巔峰,連七境都沒有到的宮女啊,你以為你是誰?”然而丁寧卻沒有停止說話,他看著前方的黑簾,平靜但加重了語氣說道:“岷山劍會過後,我一定會挑戰你…我一定會殺死你!”
一名隻是三境上品的修行者對一名六境巔峰的修行者說這樣的話,是非常可笑的事情。
然而此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可笑。
容姓宮女的眼睛眯了起來,如猛虎看見了血腥。
“你還能活多久?”
她冷笑了起來,然後森然說道:“如果在將來你真有挑戰我的勇氣,我會給你機會。”
“你沒有辦法拒絕,在長陵拒絕決鬥的挑戰本身便是極其羞恥的事情,你絕對不會承受來自我這樣的人的羞辱。而且你肯定也有親人。”丁寧看著這名宮女,一字一頓的重複道:“你隻是個宮女。”
“你威脅我?”
容姓宮女充滿嘲弄的笑了起來。
丁寧這樣的長陵低階修行者對於她而言太過渺小,所以在這樣的話語之前,她甚至產生不出多少憤怒。
“洞主…”
張儀出了一聲悲鳴。
薛忘虛的身體一直在變差,但是現在…這種變差的度,卻是連他都感覺得出來。
薛忘虛輕歎了一聲。
他看著身側的張儀和沈奕,又看著前麵的丁寧和岷山劍宗的山門,此時他的感覺又是滿足,又是無奈,難以言明。
“你現在可以求我。”
丁寧看著黑簾,極冷的說道:“所有參加岷山劍會的選生都已經進入山門,接下來聖上祭天,訂立太子,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我現在不進山門,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你堵著我。堵著我不讓我進山門,在所有人看來,你便做得太過。即便真的一點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但至少做法也要讓人的心裡能夠接受…所以你現在可以求我,求我進入岷山劍宗山門。”
“放肆!”
容姓宮女厲喝了一聲,她的麵容變了數變,然後伸指在車廂上輕敲了一記。
載著她的馬車頓時狂奔起來,遠離丁寧等人而去。
她自然不認為丁寧等人會真的就此不入岷山劍宗,所以她當然不會真的求丁寧。
隻是被迫馬上從丁寧的身前遠離,顯示自己根本不想阻路,這對於她而言也是難以容忍的失敗和羞辱。
“小師弟…”
張儀的嘴角抽搐著,又喊出了習慣錯誤的稱呼,他此刻真的很想哭。
因為這場劍會過後,他可能失去的不隻是一名恩師,還有眼前的這名師弟。
“我們進山門。”
然而丁寧隻是平冷的轉過身來,走向他,“大師兄,我來扶著洞主,我有些話和洞主單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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