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讓丁寧明白,越是試圖反抗,失去的就會越多,到時失去的恐怕不隻薛忘虛一個人。”淨琉璃看著烈螢泓的身影,緩緩的說道:“很多修行者能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然而這樣不斷施加的壓力,卻很容易讓人精神崩潰。”
聽到她這樣的話語,澹台觀劍轉頭看著她,認真的輕聲說道:“所以對於任何人都不要太過在意,否則就會有很多弱點。”
“你呢?”聽到澹台觀劍作為師長的真誠告誡,淨琉璃卻是淡淡的反問道。
澹台觀劍微微一笑,自然道:“我最為在意的人都比我強,所以就算有弱點,彆人也不太可能抓住。”
烈螢泓顯然是極為擅長追蹤的修行者,兩人之間之所以有這樣的對話,是因為烈螢泓已經鎖定了一個獵物。
他此時幾乎是直直的朝著那個獵物在前進。
所以他雖然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然而和獵物的接近卻很快。
……
溪水微涼,溪岸兩側的荊棘叢雖然有著令人極為討厭的利刺,然而卻和大多數植物一樣,散發著一種自然的清香問道。
沈奕在來長陵之前,和絕大多數關中少年一樣,有著足夠的悍勇和衝勁,但性情和行事卻並不算細致和沉穩。
然而在梧桐落照顧薛忘虛半年,在最為尋常的破落街巷中日出而起,日落而熄,平日裡除了修行之外,所遇到的也是最為瑣碎和平凡的事,除了接受薛忘虛的教導,在劍術修行上有了很大進步之外,他的性情也自然變得極為平和。
所以即便是在十分疲憊和身上疼痛不止,且那些青色殿宇還在遠處,似乎永不可接近一樣,他的心中還是沒有多少焦躁和氣餒。
所以他第一時間感知到了身後側荊棘叢中的細微動靜,他第一時間停下,握劍,轉身。
然而他感知中的一絲異動卻徹底消失了。
他隻是看到一片平靜的深紅色荊棘叢。
沈奕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知道這不可能是自己的錯覺,所以他儘可能平靜的等待著。
時間緩緩的流逝,手握著劍柄的沈奕如同變成了石雕。
一道風暴突然從深紅色荊棘叢中湧起。
他正對著的深紅色荊棘叢成片的倒下,無數枝乾斷裂成無數小節,隨著狂風朝著他迎麵湧來。
嗤的一聲輕響,沈奕已然拔劍,然而與此同時,他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震驚的光芒。
如此狂暴的風潮從前方用來,然而這名出手襲擊者卻並沒有隨著這道風暴從前方襲來,相反的,一道劍光卻是已經從他的身體後方出現!
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前方的風暴之中,此時感知到身後襲來的劍光,他知道自己已經慢了一線,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而恐慌,他的劍依舊以最順手,最快的出劍速度,朝著身前斬出,隻是同時雙腳和腰腹用力,將整個身體瞬間橫扭過來。
一道銀色的鋒利劍光已然接近他的身體。
就在這一瞬間,沈奕手中的劍光也已揮灑開來。
一圈異常刺目的光亮在沈奕的身前炸開,在下一瞬間,圍繞著沈奕周身卻是漆黑一片,就如最深沉的黑夜驟然降臨,這道銀色劍光甚至也隱沒在這片黑夜之中。
這道銀色劍光的主人無法視物,一聲低沉的厲喝,異常決然的後退。
沈奕一劍迫退這名偷襲者,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驚喜。
因為就在此時,他感到了身後的狂風中有數點涼意。
那是森冷的金屬味道。
拂背而來的狂風裡,不隻是那些破碎的深紅色荊棘,還有其它物事。
此時這些東西距離他的後背應該已經極近,所以隻是憑借這些森冷的金屬味道,他的腦海之中就甚至出現了幾片薄薄的劍片即將接觸到他後背的畫麵。
事實也是如此。
幾道鋒利的劍片,如數根狹長的魚刺,淡淡的影子甚至已經落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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