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在此之前根本沒有和修為超出自己接近一個大境的修行者真正戰鬥的經驗,他根本沒有信心,然而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莫名的生出極大的勇氣,根本不想放棄。
他艱難的吸了口氣,手中的墨玉色長劍迅速的往上挑起。
嗤的一聲,一道彎曲的劍光如一隻堅厚的羊角迎上烈螢泓的這一劍,正是白羊劍經中的白羊挑角。
這本是白羊劍經中最能相持,最能以弱守強的一劍,沈奕相當於是薛忘虛所收最後一名關門弟子,對這一招劍勢的真意也自然有所掌握,然而此時他這一劍依舊無法完全守住烈螢泓這一劍。
一聲沉悶的震響之中,沈奕不可遏製的發出一聲淒厲怒嘯,他的腳底就像燃燒一樣,在和地麵的飛速摩擦中帶起一股煙塵,他的整個人往後急劇的倒滑,身體頃刻間和無數根荊棘牽扯,身上帶出密集的血口。
一根根斷裂的長刺顯眼的紮在他血肉模糊的傷口裡,帶來的劇烈疼痛,使得他握劍的手臂都有些抽搐起來。
一劍劈退沈奕,烈螢泓沒有絲毫的停頓,他體內的真元依舊狂暴而出,手中的長劍劍勢不止,依舊朝著沈奕狂斬而下。
沈奕手中的長劍已被蕩至麵門前上方,此時眼看也不可能阻擋住這一劍,然而在怒嘯聲裡,一條晶瑩的水流隨著他手中劍的震蕩出現在他的身體前方。
順著這條水流,沈奕手中的劍驟然加速,將一招原本已經來不及實戰的劍勢完成。
水流裡出現了幾道清晰的墨線。
沈奕手中的墨玉長劍上的黑色突然顯得更為深沉。
烈螢泓的眉頭微微一跳,此時他再度感受到了沈奕手中這柄劍本身散發出來的纏繞捆縛之力,但是他沒有抗拒,隻是任憑自己的劍勢被吸引而去。
他的劍勢變得更快,再次毫無花巧的斬擊在沈奕的劍上。
兩劍之中再次響起沉悶的震響。
嗤嗤的勁氣如箭矢四射,沈奕的掌心中濺射出數十滴鮮血,他手中的墨玉長劍上的黑色光澤也被全部震散。
然而就在此時,水流裡原先出現的幾道墨線消失,卻是變成了一片白光,這一片白光就像是形成了一道新的符文,震散的黑色光澤全部落在這片白光之中,重新凝聚在沈奕的劍身上。
空氣裡再次響起荊棘刮刺血肉的聲音。
沈奕夾雜著痛楚的厲嘯聲再度響起。
他的身體被震得再次滑退十餘丈,身上更顯得血肉模糊。
然而他畢竟接住了這一劍,他手中的劍都沒有被震得脫手。
“這一劍很有意思。”
淨琉璃看著這樣的畫麵,忍不住說了這一句。
“沈家和白羊洞沒有這樣的劍式,這種劍符之意,應該是出自周家墨園的殘卷。”澹台觀劍靜靜的說道:“不過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竟然還能借助於先前劍胎上雲水宮領悟的劍勢,真的不錯。”
此時眾多修行地師長觀戰的崖上也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和低語聲。
許多人震驚於烈螢泓的實力,也震驚於沈奕竟然能夠接住烈螢泓的這一劍。
烈螢泓的眉頭微微一皺,但眼中依舊沒有多少特彆的情緒產生。
他的成長經曆和絕大多數選生都不同,戰鬥…尤其是殘酷的戰鬥,他經曆得太多。
即便對方表現得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但是他可以肯定對方已經接不住他的下一劍。
沈奕咬牙用左手輕撫著右臂,他也已經可以肯定自己不可能接住對方的下一劍。
然而就在此時,烈螢泓突然轉身。
他後方的溪麵上,半空之中,突然響起了當的一聲悶響,就像是有人突然敲響了一口黃銅大鐘。
烈螢泓的眼光劇烈的一閃,手中的長劍往上抬起。
他身體周圍的空氣好像突然凝結,砰的一聲,就像一個無形的大錘突然敲來。
他的身體微微一晃,往後退了一步,朝著聲音響起處望去。
那處的溪水之中,有一條看上去十分疲憊的身影正在走來。
“不管是什麼人指使你對付沈奕,他給你多少好處,我給你翻倍。”
一個異常熟悉的,聽上去就極為財大氣粗的聲音,傳入沈奕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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