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都沒有想到,此時營帳裡的容姓宮女的麵上依舊沒有任何憤怒的神色。
她隻是垂著頭在認真的沉思。
……
“烈螢鴻去了哪裡?”
當所有選生接受丁寧真的獲得岷山劍會名的事實,終於有人想起了之前一直排在才俊榜名的這個名字。
不管是葉浩然還是顧惜春,即便他們最後敗在了丁寧的手裡,然而他們卻依舊展現出了遠一般選生的實力。
烈螢鴻在才俊冊上排名第一,又怎麼可能陷落在前麵的荊棘海裡?
更何況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來自膠東郡的烈螢鴻應該是容姓宮女最為關鍵的一顆明棋。
雖然絕大多數修行地師長都親眼目睹了烈螢鴻如何退出,然而在進入這山穀觀看劍會,這些修行地師長卻並沒有和這些選生有著多少交流的機會,所以此刻所有選生都不知道烈螢鴻遭遇了什麼。
“烈螢鴻敗於謝長勝和沈奕之手。”
有數名修行地師長同時出聲,回答了那名選生的疑問。
山穀裡沉寂片刻,終於轟的一聲炸開。
追隨著丁寧的那些人裡,隻有謝長勝和沈奕沒有進入最後的劍試,然而誰會想到他們已經戰勝了丁寧最為重要的敵人之一?
說到底,好像這徹頭徹尾都是白羊洞這些人的勝利。
許多選生苦澀的想著,丁寧和這些人,從頭勝到了最後。
……
“丁寧勝,得名。”
“丁寧活著。”
一名朝官從岷山劍宗的劍門走出,乘著馬車到了一片荒野,荒野裡停著一輛很大的馬車。
馬車裡一名身上氣息平靜,卻一直給人分外危險感覺的黑衣男子提著一壺熱茶。
他的對麵,安坐著一名素衣男子。
聽著這名朝官帶來的消息,這名黑衣男子和素衣男子都啞然失笑。
兩人互望一眼,素衣男子忍不住道:“不可能的事情都做到了,這長陵真是無數可能。”
……
夜色依舊籠罩著長陵。
遠處的煙火早已被撲滅,隻是空氣裡卻流淌著更加危險的氣息。
白山水穿行在長陵的街巷之中。
她走得很小心,身體的每一個起落都確保自己不會被長陵任何一座角樓看到。
距離長陵的外圍,距離渭河的一條支流已經並不遙遠。
然而她的眼眸中卻悄然閃現一抹如劍鋒般的寒光,就在她停住腳步的瞬間,一條身影從她前方左側的胡同口走出,就停在那一片黑瓦屋簷下,靜靜的看著她。
“既然你回到長陵,你應該和我說的。”
一聲低微,卻是異常平穩的渾厚聲音響起。
“梁聯,梁大將軍。”白山水眼睛微眯,心中微微一顫,卻是冷笑道:“我猜便是你。”
“你可安逸來去,不需知會,然而我身在這城裡,卻不得心安。”
筆直如槍般站立在屋簷下的梁聯看著白山水,冷漠而斬釘截鐵的說道:“其實我要的不多,我並不想你死,我隻要你交出孤山劍藏。”
白山水笑了起來,道:“這還不多?”
梁聯搖了搖頭,“一些達不到的故國舊夢,難道比生死還要重要?”
“連那人和巴山劍場都會消失,這長陵裡有什麼不可能?”白山水收斂笑容,挺起胸,緩緩道:“更何況這孤山劍藏不是你要,而是她要。”
“你都需要她的可憐才能活下去,你又如何能可憐我?”
“我又何須人可憐?”
白山水仰。
天空裡,有一滴晶瑩的水滴出現。r1o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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