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去看那一柄隻差數分之一息就足以殺死他的黑色飛劍,而是很平常的對著白山水點了點頭,道:“我們走。”
隨著那些白色天火的墜落,周圍街巷中旺盛的殺意如潮水般消退,隱匿在黑夜裡的飛劍也像毒蛇般往後退縮了一些。
白山水知道這是因為李雲睿的出現。
這名在長陵絕對無名的修行者原本不在這局中,誰也不知道她的身邊會出現這樣一名強大的修行者。
因為這樣一名在計劃之外的強大修行者的出現,使得梁聯根本無法率軍很快的將她在這片街巷中殺死或者生擒。
在這樣的街巷中戰鬥的時間越長,隻意味著會有更多的長陵尋常百姓死傷。
任何長陵的老人,包括白山水這樣的鄭袖的敵人,都很清楚這名坐在皇後位置上的女人的冷酷。
她不會在意多付出一些代價。
隻是梁聯無法承受這樣的代價。
因為這些人的死傷…這些代價,在日後都不會算在她的頭上,而隻會算在梁聯的頭上。
所以此刻圍著她和李雲睿的這張網上鬆開了一些口子。
這隻是故意鬆開的一些口子,衝出之後,還不知道外麵等待著她和李雲睿的是什麼。
隻是身為大逆的她當然不可能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走。”
她也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依舊如真正的近侍一般,如影隨形的跟在李雲睿的身後。
鮮血順著她的手臂不斷的滴落,接著血色奇異的越來越淡,從她手臂上滴落的不再是鮮血,而是一滴滴晶瑩的水珠。
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墜落在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順著長陵街巷間的青石板路縫隙直接滲透進下方堅實的泥土裡。
然而地下卻是傳來如鼓聲般的回響和轟鳴。
這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劇烈。
整個長陵的地麵開始震動。
許多潛伏在黑暗裡的大秦修行者駭然的看著不斷震動的地麵,不能理解以白山水的修為,怎麼可能造成這樣的後果。
“何以至此?”
李雲睿也不能理解,他的眉頭微蹙,忍不住輕聲問道。
白山水桀驁不馴的一笑,道:“你一直跟著我,你應該知道這些時日我看得最多的是長陵水脈。”
“地下暗河。”
李雲睿反應了過來,他看似有些出神,實則他的精神始終集中在他那柄在空中飛掠的飛劍上。
“引起地下暗河的脈動,隻是太過浪費真元。”
屋瓦間積年的塵土如線墜落,遠處的街巷間響起無數驚慌的聲音,接著響起無數咳嗽聲。
一盞盞燈火亮起。
整個長陵從睡夢中被驚醒。
“像我這樣的人,要死也自然是轟轟烈烈,想要悄無聲息的殺死我,怎麼可能。”聽著李雲睿的話語,白山水的嘴角再次泛出些自傲的意味,“震醒長陵,多花些真元又如何?”
李雲睿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白山水知道他此時覺得自己太過自負和不合時宜的狂妄,但是她隻是露出一個更加自傲的微笑:“從現在開始跟著我走。”
“如果那兩個人不出現…如果我們能夠擋住鄭袖的劍,我們或許能夠活著離開這座城。”
李雲睿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想說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座城對他而言沒有多少意義,然而感覺著地麵傳來的不斷震蕩,他卻從白山水的話語裡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或者說,聽出了生機。
這生機,至少對於她而言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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