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水再度落地,隨著恐怖的衝擊力,她的雙足在泥濘的地上犁出兩條深深的溝壑。『≤頂『≤點『≤小『≤說,
她的右手衣袖全部碎裂,潔白如玉的手臂上氣血繚繞,如鮮紅的火焰在燃燒。
她抬起頭來,開始咳嗽,有血水從鮮豔的唇角溢出,麵色卻變得越來越冷漠。
“這一劍,是你勝了,若是平時比劍我便認輸,隻是今夜不是比劍,而是決生死。”
當這樣的聲音響起,她腳下的地麵驟然無聲下陷,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凹坑,緊接著她的身影從中消失。
她開始奔跑,朝著梁聯奔跑,地麵不斷出現一個個完美的圓形凹坑,誰都可以想象其中蘊含著何等恐怖力量的衝擊,然而卻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唯有無數絲細密的水線從泥土裡沁出,在強大力量的擠壓下,往上飛起。
白山水行經的空間裡開始下雨,然而這場雨是由地麵往天空的雨,充滿了逆天的氣息。
李雲睿抬起頭來,平靜注視著前方黑暗裡那名看似頹廢的監首,認真問道:“你要和我一起死麼?”
在這句話響起的同時,他身前的飛劍已經開始恐怖的加速。
一條筆直的劍路出現在他和陳監首之間的空氣裡。
他的飛劍以純正的線路飛向陳監首的咽喉。
在此之前,他的飛劍都是走飄忽迷離之道,讓人難以捕捉軌跡,此時走最純正的直線,所有人都發覺他的飛劍很快。
感受著這一劍的劍意,陳監首的眼睛微眯,隻是他並未召回自己的飛劍,右手微動之間,他的飛劍也筆直的往前飛起,和李雲睿的飛劍擦身而過,同樣筆直的指李雲睿的咽喉。
也就在這一刹那,一條蒼老的身影從他身後的蘆葦叢裡浮現,出劍,一道散發著發黴氣息般的灰色劍光斬向李雲睿的飛劍。
這不是比劍,而是決生死。
所以在某些時刻,陳監首並不需要憑借自己一人的力量來應付李雲睿的飛劍。
他也有近侍,而且他的近侍遠比一般劍師的近侍更為強大。
……
梁聯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細線,看著以恐怖的速度朝著自己衝來的白山水,他有些不能理解,然而他也沒有任何的遲疑,如刀刻般線條冷硬的眉頭緩緩往上挑起,然後他手中的本命劍高高的抬起,抬起到了極限,就此朝著前方一連串的白山水殘影狠狠地砸了下去。
轟的一聲悶響。
雖是劍勢,然而卻像一根遮天的巨棍當頭砸向白山水。
所有的殘影消失。
往上空飛起的逆雨在一瞬間被龐大的力量摧散,白山水的身影顯現出來,她身上的衣袍被往後拉緊到了極致,傲人的身姿一覽無餘,她斬向梁聯的劍被硬生生砸落,她的身體也被硬生生砸落,往後倒退。
梁聯的眼眸裡浮出一絲冷意,他沉穩的往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劍再次上舉起。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瞳急速的收縮起來。
白山水連退十步。
她每一步都踏在之前踏出的完美圓形凹坑裡。
隨著每一個步點的敲落,每一個凹坑裡都噴出一道白色的浪花。
十道白色浪花儘數衝向梁聯。
梁聯一聲厲喝,劍身橫落。
十道白色浪花交疊,重重撞擊在他身前的劍光上。
十股龐大的力量連續交疊,由劍身震蕩至他的身體。
梁聯的身體泛起玄鐵色的光芒,然而當第七道巨力衝擊在他的劍上,他終於無法抵擋,一聲悶哼之中,整個身體往後倒飛出去!
噗的一聲,他的身體還未落地,一口血霧便從口中噴出。
……
散發著發黴氣息般的灰色劍光準確的斬落在李雲睿的飛劍上。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李雲睿的這柄飛劍一分為二。
兩道飛劍都如有生命般朝著陳監首的脖頸兩側大動脈削去。
一聲不可置信的厲喝聲自那條蒼老身影的口中噴薄而出,灰色劍光帶起一片殘影,想要一舉將兩道飛劍都斬下。
然而當的一聲震響,這道灰色劍光隻是擊飛一道飛劍,便被震得往上跳起,相反另外一道飛劍卻似乎注入了更多的力量,往前的速度更快數分!
陳監首的身體往一側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