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隻是伸出了手。
伸出手的同時,就有無數的黑氣從上方的岩縫裡如黑沙一般灑落,不斷落在他的手背。
他的手便按在了燒紅的巨碑上。
巨碑的內裡發出一陣陣如鋼鐵巨船摩擦般的嘶鳴聲。
整塊巨碑就此驟然停頓。
杜紅檀的身體連晃動都沒有晃動一下。
他的身體和這塊巨碑相比極為渺小,然而他雙腳下的石屑都沒有少掉一分。
因為是他手心裡湧出的黑氣承受了所有的力量。
上方的岩石縫裡,黑沙依舊不斷的墜落,承受住了這無比蠻橫的趙劍爐一劍。
趙四左手負手而立,右手中指和食指並指為劍,點在這塊巨碑上。
巨碑如劍往下斬劈,她的身體在巨碑上方,是將整個身體的所有力量和這塊巨碑的重量,全部壓向了杜紅檀。
這樣的一劍都被杜紅檀毫無煙火氣的擋住,她的眉頭頓時深深皺起,冷笑道:“想不到堂堂長陵皇宮的供奉,不修劍,修的卻反而是鬼氣森森的手段。”
聽到她這樣滿含譏諷的聲音,杜紅檀卻隻是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道:“孩子,你不要忘記,當我成名時,元武和那人還未出生,在我們那個時候,長陵又何曾隻是劍師的天下?”
趙四沒有反駁。
她想起這是實情。
而且她已經動用了全力,多說一句話都讓她異常吃力。
但是杜紅檀卻依舊輕鬆。
他滿含同情的看著已到極限的趙四,接著說道:“從前朝開始,大浮水牢就存在,這裡死過多少死不瞑目,滿含冤屈的強大修行者,論修所謂的鬼道之術,整個長陵還有什麼比這裡更合適?一開始我就已經提醒過你,這裡是大浮水牢,這裡是我的家…隻要在這裡,我便是最強大之時,你為了破碑已經大耗元氣,現在又怎麼可能戰勝得了我?”
黑沙墜落更多。
巨碑漸漸抬起,反向趙四壓去。
……
東陵軍開始在大浮水牢外結陣,為首的將領想著先前白山水的氣魄和白山水的話語,卻是麵色陰晴不定。
水牢的最深處,響起了腳步聲。
申玄出現在最深處的一間水牢裡。
看著他的出現,如一朵爛荷葉般位於水牢最中央的林煮酒笑了起來。
“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看著麵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申玄,笑著說道。
“白山水未必敵得過杜青梨,趙四更不是杜紅檀的對手,我不知道你為何笑得這麼開心。”申玄看著笑著的林煮酒,冷漠的說道。
林煮酒的笑意未減,道:“我笑是因為你做出了很好的選擇。”
“沒有什麼選擇。”
申玄垂下頭,冷漠而帶著強大的氣息說道,“要想在外麵笑,至少你們要對付得了那兩名供奉,至少你必須要勝得了我。”
他這句話很難理解。
但也就在這時,距離這裡很近的一間牢房裡,卻發出了異樣的氣息。
一種很強烈,帶著無堅不摧的意誌的氣息。
那間牢房裡,關押著的是剛剛送入的垂死的張十五。
大浮水牢裡的人不會讓垂死的人死去,但也同樣不會讓垂死的人有更強的生機,尤其是七境之上的宗師。
比一般的宗師更強大的宗師。
然而此時那間牢房裡傳出的氣息,卻是再度令整個大浮水牢裡的很多人都感到恐懼不安起來。
申玄眼中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似乎這本來就是應該發生的事情。
(今天周日家庭活動,第二更時間不足了。所以明天三更。)u
手機站全新改版升級地址:.,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