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京京下意識的說道:“那名酒鋪少年?”
厲西星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冷,但是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驕傲。
酒鋪少年四字在之前的長陵,似乎是一個鄙夷丁寧出身的貶義詞,然而現在,在天下各朝,卻都似乎變成了一個最響亮的稱號。
“他應該也會到戰場上來。”胡京京看著他嘴角泛起的笑意,就確定厲西星說的必定是丁寧,然後她又下意識的說了這一句。
然而也隻是她這下意識的一句,厲西星的身體卻驟然一僵,而且僵硬得比以往更加厲害,以至於從未停下的腳步都停頓下來。
胡京京愕然的看著他。
一個呼吸之後,她有些反應過來,“你覺得…有可能是因為他?”
厲西星的呼吸也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動步,然後聲音微寒道:“不希望是因為他,但是現在卻好像是最大的可能。”
為什麼這似乎完全不相乾的人和事,會是現在最大的可能?
胡京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她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因為就在此時,就連她都感知出了周圍的天地元氣裡,似乎出現了很多異樣的氣息。
有一種淡淡的,但是好像特彆清遠高曠,就像是秋天裡最好天氣的氣息,若有若無的飄蕩在高空裡。
厲西星更沒有發出聲音,他更加清晰的感知到,這種氣息就像季風一樣,來自某個方向。
他此時的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而且產生了某種強烈的預感。
在沉默裡,他的腳步開始又加快了。
日出。
帶著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荒原裡的寒霜微化,升騰起一些濕意。
追蹤著那些越來越清晰的氣息,厲西星越加遠離陰山的方向,荒原裡枯黃的長草越來越高,越來越粗壯,漸漸竟像茁壯的小樹一般,在折斷時發出清晰的脆響。
沿途更加荒蕪,不隻連烏氏人活動的蹤跡都沒有,就連獸跡和昆蟲的聲音都消失了,天地之間分外的靜謐。
突然之間,厲西星停了下來。
他停頓的動作非常生硬和急促,以至於胡京京的身體就像是和他撞擊在了一起。
“怎麼了?”
胡京京有些不理解的看著前方。
她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連天空都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厲西星沒有回答,她這才發現厲西星的目光落在腳下前方。
她目光下垂,然後在下一刹那,她便直接發出了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呼!
驚呼聲在靜謐的天地間響起。
然後驚起了一群似乎是遠處飛來,已經很是疲憊的候鳥。
這些像白色大雁的候鳥奮力的飛了起來,但是卻依舊在她的視線下方,依舊沒有飛到超過她頭頂的高度。
因為她和厲西星此時駐足的前方,不是平坦的草原,而是一個凹陷下去的,很深的山穀。
山穀很大,坡道也很陡,隻是因為都生長著高大的荒草,而且由於山穀上方漂浮著的水汽的古怪折射,在此時以至於就像水麵下倒映的水草就像是浮在水麵上一樣,給人奇怪的錯覺,讓人覺得前麵是平的。
“這…?”
胡京京再仔細看去,越發覺得震驚。
她看到這山穀的底部就是一個全新世界般的盆地,點綴著很多不同的色彩,是河流,還有盛開鮮花的原野。
厲西星的目光,此時卻是死死的盯著那盆地中央的一座並不高的石山。
“天涼祖山…”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傳說中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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