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刺入少年的胸口,劍上恐怖的力量也隨即開始摧毀這名少年的血肉和經絡,甚至因為劍身的速度太快,在刺入這名少年的胸口時,便已經在這少年的身體上貫穿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傷口。
然而這名少年卻沒有死去。
他的動作甚至沒有任何的改變。
中術侯的感知裡,這名少年的體內血肉之中,也充斥著無數的墓碑。
然後少年的手就落了下來。
少年的手裡小說出現了一塊很大的黑色墓碑。
這塊墓碑當頭砸在了中術侯的身上,連帶著砸在了中術侯身後那名出劍快到極點的侏儒身上。
轟的一聲爆響。
中術侯和這名侏儒就像是被一座黑山迎麵拍中。
兩人身下的地麵完全炸裂,往下凹陷進入數丈,接著在下一瞬間,像一波海浪一般往外炸開。
中術侯和侏儒口中鮮血狂噴,身體半陷在地裡,如犁地一般往後犁去。
侏儒身在中術侯之後,然而他的修為比起中術侯差上許多,所以當他的身體往後犁去時,他便已經死去。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得住更多的力量,在下一瞬間,便從內往外炸開,變成一團破碎的血霧。
所有能夠看到這禦花園中場景的修行者全部震駭到了極點,即便是燕帝,眼睛裡也是難掩震驚。
誰也不知道這名侏儒的來曆,在這一瞬間,甚至所有人連他的麵目都沒有看清,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名可怕的劍師,一名七境的大宗師。
這名連在場很多七境修行者都甚至沒有察覺他是如何到來的大宗師,就直接被這名少年一擊殺死。
最令人震駭的是,少年此時胸口那一個前後通透的傷口還在…這名大宗師的一劍,足以殺死任何強大的修行者,即便是元武都不可能承受這樣一劍而活下來。
然而這名少年此時卻依舊好好的站著。
中術侯的身體倒退數丈,穿過了這名侏儒身體所化的血霧,然後頓住。
他的體內發出了連續的爆炸聲,有一束束的氣流像利劍一樣從他的體內刺出,
“這是什麼功法?”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即將死去,強烈的不甘讓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那名少年胸口的傷口,說道:“你怎麼可能不死?”
黑發及地的少年看著這名垂死的梟雄,搖了搖頭,道:“沒有人能不死,隻是有些功法,是向死而生。”
“向死而生?”
中術侯看著這名少年,他的身體震了震,似乎想通了這句話的意思,但在下一瞬間,他便垂下了頭,就此死去。
燕帝也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神情微凜的看著這名帶著黑山而來的少年,想著對方舍棄的一切,心中不自覺的生出極大的敬畏。
接著他抬起了頭,看向皇宮中一處殿宇。
那處殿宇便是叛軍中軍所在。
中術侯已死,叛軍沒有了首領,但是並不代表叛軍中沒有新的主事者存在。
那座殿宇的前方,矗立著三座幾乎和殿同高的玄鐵塔物。
這三座塔狀的符器表麵篆刻著簡單的符文,每座上麵都有十數個蓮花座般的座椅。
這些座椅上方,此刻盤坐著的都是六境的修行者。
他們體內的真元持續不斷的湧入著這符器的內裡。
巨大的塔身裡不斷的轟鳴,就像是有岩漿在撞擊,塔尖漸漸發亮,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即將從塔尖湧出。
這三座塔前,站著數名修行者,為首一名身穿著青銅色的鎧甲,極為冷峻的麵容上此刻包含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他便是大燕王朝的戍邊大元帥於期。
許多在邊關的強大修行者能夠悄然出現在這裡,進行這樣的叛亂,便是因為有他輔佐中術侯的緣故。
此刻中術侯戰死,他便自然成為了這叛軍新的領袖。
於期是燕帝最為器重的將領之一,統領大燕七處邊軍中的三處,誰也不知道他為何要背叛燕帝。
然而此時隨著這三座通天塔的激發,誰都知道他不可能停止。
誰都知道他寧願最後戰死,也要在外圍的軍隊趕到支援之前,設法將燕帝殺死。
就在這個時候,他霍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