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厲害的本命物,不是本身的材質如何驚人,而是最為相合。
他的宗門在此,所修的功法出自與此,和這條玉髓的元氣最為相合。
隻是經過洗劍池一次的淬煉,此刻安靜休憩於他氣海之中的那柄散發著淡白熒光的玉劍,便已經勝過了尋常修行者本命物數年的苦修。
顧淮是他的師尊。
他自展現出驚人的修行天賦,和淨琉璃並稱為長陵這一代修行者中的兩大怪物,便是顧淮親自教導。他對顧淮自然也是極為尊敬。
然而此時顧淮已死,他卻是忍不住想到,或許當年顧淮以背叛那人的代價成為靈虛劍門的宗主,也是有這虛空境和洗劍池的緣故在內。
虛空境代表著八境的至高手段,可以讓顧淮這樣的修行者有感悟破境,登上八境的可能。
洗劍池水淬煉一次,便等同於尋常修行者淬煉本命物數年的苦修,劍山劍那麼龐大,恐怕也隻能借助洗劍池,才能擁有驚人的成就。
連顧淮這樣的人物,當年都必須付出很多代價才能進入這裡,才能動用洗劍池,而自己隻是憑借天賦便能走到這裡。
安抱石如是想著。
他很年輕。
年輕而天賦極高,尤其在長陵勝過了淨琉璃,那名隱隱讓他覺得危險的丁寧又已死,他便自然驕傲,自然滿足。
他穿過鬆林,到了石殿門前。
有一名年紀和他差不多的靈虛劍門弟子已經在門前等候。
這名靈虛劍門弟子也是一名少年,顯得有些瘦弱,看著安抱石的目光裡充滿著敬畏和尊敬。
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藥碗。
安抱石沒有任何表示,從他手中接過了藥碗,一口飲儘,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曾師弟,這種藥湯,必須在微微燙口時,才能有最大藥力,這便需要你在三十七息之內送到我麵前,你所需要掌控的,便是這藥取出到送到我麵前的時間。你的修行天賦本身便已經很差,連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能有什麼成就?”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靈虛劍門的弟子,冷笑著,毫不留情的說道。
被他稱為曾師弟的少年,在他眉頭皺起之時便雙手有些顫抖起來,此時聽著這樣的訓斥聲,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儘,麵容變得雪白。
安抱石絲毫不顧及他的情緒,冷冷的將藥碗丟回他的手中,便準備入殿。
也就在此時,他嗅到了一絲清晰的血腥氣。
他霍然轉身,看到身後的鬆林中走來了一名他都未曾見過的散發中年男子。
散發男子身前衣袍已經被鮮血染紅,左胸心脈附近明明有著一道元氣撕扯出來的恐怖傷口,然而這道傷口卻是又被這名散發男子以自身的元氣束縛住。血肉緩緩收縮,連鮮血都不再流淌。
受了這樣恐怖的傷勢反而能夠以真元自愈,這便代表著某種可怕的境界。
安抱石呆住,不由得行了一禮,問道:“先生您是?”
散發男子頷首回禮,淡淡道:“齊金山。”
這是一個似乎很俗氣,很普通的名字。
然而落在安抱石和另外那名靈虛劍門弟子的耳中,卻是有如雷鳴。
“齊師伯?”
安抱石不可置信的發出了聲來。
散發男子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來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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