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先讓那些楚人停下來。”一名官員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鄭袖問道。
他知道長陵附近不可能沒有隱匿的足夠分量的楚人,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接下來每過一天,那支流放的隊伍裡就會有大量的人死去。
“那同樣是他們楚人需要考慮的事情。”鄭袖淡淡的說道:“晚一天站出來,就多死一些人,所以我希望能夠用自己的命換這些人的命的人不要猶豫。”
聽到她這樣的話語,這裡跪拜著的許多官員不由得再次憤怒起來,然而他們卻沒有什麼話可以說。
因為這本身便是她最慣用的手段。
在很多年前,她便不隻一次用過這樣的手段。
無恥,但有效。
這道旨意很快的傳了出去。
沒有人懷疑她這道旨意的真實性。
因為這是她對所有這些官員的承諾,除非她可以失去所有這些官員。
……
當這樣的旨意傳遍長陵,長陵所有角樓上的修行者全部提高了警戒,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哪怕是注定死亡,那種擁有足夠分量的楚人,也可能會做出很瘋狂的事情。
然而他們沒有來得及看到從某處巷陌中走出的楚人。
這人來自皇宮的深處。
皇宮深處,有數條溝溪通向皇宮外最近的一條河流。
溝溪的源頭是幾口方井。
方井旁堆積著很多需要漿洗的衣服被褥等物。
當這樣的旨意通過口口相傳傳到這裡,一名很年邁的宮女放開了手中正在洗的臟衣,慢慢的站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常。
知到她走出了這間院落的大門,走向平日裡絕對不會前行的方向,有人才恍然醒覺。
當連喝了數聲,她卻是恍若無聞時,這些呼喝她的人,包括沿途正好撞見她的一些宮中修行者,才開始反應過來她可能和皇後的那道旨意有關。
淒厲的警鳴聲,在皇宮裡響起。
這名宮女身上的衣服很汙穢,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難聞氣味,她的頭發也很散亂,雙眸此時明亮,給人的感覺隻有四十歲的眸子,但麵容卻是至少到了五十歲的年紀。
在示警無用之後,一道飛劍終於在她行走的前方出現,化為一道森冷的光焰,直噬她的心口。
這名宮女微微一笑。
她很簡單的理了理頭發。
在理頭發的“閒暇”之餘,她的手指夾住了這柄飛劍,接著便好像丟出頭上理出的一根落發一樣,撣了出去。
隻是好像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這柄飛劍便刺穿了沿途數名侍衛的心脈,然後再將這名飛劍主人的頭顱斬落了下來。
“既來應命,何必還要殺人,不怕我再找借口?”
當頭顱帶著滾燙的鮮血落地的刹那,一道冷酷而威嚴的聲音便在這名宮女前方道路的儘頭響了起來。
這是皇後鄭袖的聲音。
“不殺人,怎麼讓你明白我有足夠分量?”這名宮女抬起頭,看著來的快到極點的鄭袖,笑了起來,“倒是你,急著來和我說話,生怕我死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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