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夜已深了。
整個封漁村陷入一片安靜之中,漁民家家戶戶早已入睡。
陸在安卻身著樸素的灰色布衣,蒙著麵悄然踏出房門,腳下運氣,不緊不慢朝村子北邊走去。
出了村子,沿著北邊大路一直走約半個時辰,就能見到一座高大的城池。
借著月光,陸在安能勉強看清城門口的“海風城”三字。
城門緊閉,卻依稀能看到裡麵的光亮和聽到人聲。
不像周邊漁村的一片死寂安寧。
海風城裡繁華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城牆上有凡人守衛巡邏,可這自然攔不住身為修士的陸在安,哪怕他隻有煉氣一層。
‘畢竟隻是凡人城池,沒有預警禁製,沒有陣法籠罩,更沒有其他修士……’
陸在安掐著《水行訣》中的小法門【斂氣術】,貼著城牆而行。
腳下法力運轉,蹬在城牆上兩個縱躍間,就化作一道清風飛入城內。
城牆上的守衛根本不知道有人潛入。
入了城,陸在安穿梭在街頭小巷間,避開有人的地方,循著記憶直奔屠宰幫的其中一個堂口。
不多時,陸在安便來到一處大宅前。
宅邸大門牌匾上刻著“屠宰幫西市堂口”幾字,裡麵隱約傳來嘈雜的嬉鬨聲。
看來這屠宰幫的日子過得是夜夜笙歌,十分滋潤。
陸在安冷笑一聲,躲在暗處觀察。
隻見大門外麵有兩個膘肥體壯的屠夫把守著,此刻正在交談。
“媽的,今天手氣真差,賭輸了又是我倆看門。”
“聽說朱老大從外麵擄了兩個漁娘回來,姿色不錯,現在兄弟們怕是在裡麵排隊呢。”
“焯,爽死了,我也想爽!”
“彆急,馬上就讓你們爽死。”
忽然,一陣潮濕的陰風刮過,一句冷不丁的話語響在那兩名屠夫的耳根前。
“誰?!”
兩個守門的屠夫大驚,正欲扭頭觀察,卻發覺頸上一涼。
‘咦,我怎麼看見了自己的屁股?’
人頭落地,陸在安也不多瞧一眼,飄然從牆上飛入宅內。
剛才施展的正是《水行訣》中記載的小法術之一【水劍術】,用法力凝聚出兩柄水劍,可隔空襲殺。
如此冷不丁的招式,這兩屠夫根本來不及反應。
落入宅院,陸在安認準了院落的結構布置,是三進三出的大宅。
朱斌應該就住在最裡麵的房間。
陸在安直搗黃龍般朝深處奔去,路過一處廂房,聽到裡麵傳來痛苦的哀嚎和慘叫,還有一眾大笑。
陸在安停下了腳步,貼著窗戶往裡看去。
隻見一群肥胖屠夫們,正圍著兩個嬌小的漁娘調戲。
‘一群畜牲……’
陸在安看得眉頭緊皺,卻不敢貿然出手。
在心中默念一遍口訣平複心境,隻是默默將屋內所有人的臉一一記住。
‘我雖是修士,但煉氣一層畢竟法力有限。
這麼多人若貿然動手,待我法力枯竭恐怕都殺不完,到時候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這些屠宰幫幫眾全部脫得精光,連武器都沒有。
但就是站在那兒給陸在安殺,陸在安的法力恐怕也隻夠再施展四五次【水劍術】。
陸在安並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
或者說自己還得留有餘力自保,不可能因為兩個漁娘破壞自己原本的計劃。
陸在安索性不再觀望,繼續深入宅邸。
屠宰幫常年橫行霸道,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敢闖到自己的堂口內。
所以宅院內根本沒有站崗或者巡邏。
終於是來到深處一間最大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