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
明明做錯事的是顧雪,明明是她衝進來又哭又鬨,明明是她把小貓摔到地上,明明是她把顧晏橋惹生氣的!
可現在承受懲罰的卻是她!
他說了要給她想要的東西,她現在隻想要那隻小貓而已,可他給了之後,不僅要收回去,還要她承受顧雪犯錯的懲罰!
他和顧家其他人,果然沒有什麼區彆。
又自私又殘忍,把她當成寵物一樣,甚至連寵物也不如,寵物得到主人的賞賜,是不用還回去的!
她放在身後的手握得死死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有做錯事,你不能收回去!”
顧晏橋的目光落在她赤著的小腳上,再移到她一點一點變白的臉上,眯起了眼睛,“從最開始到現在,你做的錯事還少?”
溫菱退後了一步,幾乎要將唇出血來。
以前的事也要算嗎?
那一開始他為什麼要把小貓送給她?讓她覺得喜歡了,想要它了,他就毫不留情的收走嗎?
他做事如此,對待感情也是如此嗎?
就像他明明有洛櫻了,卻還是要來戲弄自己一樣,他這樣的人,和顧雪顧西洲有什麼區彆?
她猛的想起這些年在京市的傳聞。
顧家小三少爺生性涼薄,這些年隻有洛櫻能入了他的眼,其他和他有過傳聞的女子,後麵都消失不見。
那些女的,應該是被他玩死了吧。
畢竟,強取豪奪的事他做起來是如此的得心應手。
看著她眼裡慢慢浮上的晦澀,顧晏橋眸色更冷了,向她伸出一隻手去,“過來!”
溫菱後退了一步,突然轉身就走。
顧晏橋眯了眯,上前一撈,就把她撈到了自己身邊,強迫她轉過身直麵自己。
一瞬間,顧晏橋看到了她眼裡的一絲厭惡之色,先是一愣,隨即眼底湧上戾氣,“你敢討厭我?”
溫菱垂下眼簾,不說話,也不看他。
顧晏橋看她這樣,眼底戾氣更重,伸手就扣住她下巴,“既然這麼不聽話,就把那隻小貓扔了,也彆治傷了!”
溫菱身子顫了一下,指甲死死的摳住了掌心,她慢慢抬起眼睛,看著顧晏橋,“小叔,我沒有討厭你,不敢。”
顧晏橋加大了手中的力氣,從牙縫裡崩出幾個字,“是不敢還是沒有?”
溫菱被逼得眼圈發紅,聲音很小,“沒有,也不敢。”
說這話的時候她胸口有些起伏,聲音也很軟,剛才那副奶凶奶凶的樣子全然不見,溫馴得像一隻小小的金絲雀,又乖又聽話。
顧晏橋似乎很滿意她這種狀態,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如暴風雨般強勢又霸道的吻,卷得溫菱有些窒息,很快便嘗到了濃鬱的血腥氣。
她疼得打了個冷顫。
其實這麼久了,她已經有點習慣他的親吻了,雖然強勢,但並沒有傷到她。
這種毫無章法的亂咬隻在剛開始的時候出現過,沒想到今天又開始了,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
他死死的掐著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體裡揉,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但她沒有呼痛,隻是仰著腦袋,承受來自他莫名的怒意。
不知過了多久,顧晏橋鬆開了她,彎腰把她抱起來放在椅子上。
他氣息有些不穩,聲音也有些啞,“溫菱,不要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溫菱低垂著眉眼,沒有說話。
顧晏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語氣很冷,“回答我!”
溫菱睫毛輕顫,聲音低軟,“好。”
顧晏橋似乎滿意了,在她身邊坐下來,取過小桌上的濕紙巾,一點一點去拭她腳上並不存在的泥土。
看到她白嫩的腳心上又有了兩道血傷口,顧晏橋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聲音似乎放軟了一些,“以後不準光著腳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這時,管家端來了熬好的中藥。
兩小碗,都用細白的小瓷碗裝著,顏色黑黑的,看起來就很苦。
“溫度差不多了,溫小姐喝了吧。”
溫菱看到那藥,臉色微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
顧晏橋拿小勺子挑了一顆蜜餞給她,“含著就不苦了。”
溫菱乖巧的含.住了堅果,甜甜的滋味入口,可還是掩不去那藥極端的苦意。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就多了一碗藥,而且比之前的還要苦,還要讓人想吐。
在顧晏橋身邊的每一秒,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一種折磨。
看溫菱乖巧的喝完了藥,顧晏橋似乎有些滿意,把她抱到自己膝蓋上坐著,握著她小巧的腳捏了幾下,便向管家點點頭,“把東西拿過來。”
管家很快從屋子裡拿了精美的盒子出來。
這次是一個黑色的木質盒子,樣子簡約,但一看就非凡品,光是盒子上麵鑲嵌著的淡藍色鑽石,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溫菱沒去接,隻是小聲的道:“小叔,彆送我禮物了。”
管家把盒子舉到她麵前,表情有些嚴肅,“溫小姐,這不是普通的禮物,你看看吧。”
顧晏橋聲音也放軟了一些,“打開看看。”
溫菱伸手打開了盒子。
裡麵是一整套淡藍色鑽首飾。
項鏈是由一整圈水滴型的鑽石拚湊而成,手鏈和項鏈款式一樣,即使這會光線不太明亮,也能看得出那鑽石的透明亮和流光溢彩。
耳釘就比較特殊了,是兩粒橢圓形的,不太規則完整鑽石打造而成,淡藍色的光彩極為奪目。
戒指款式簡單也常見,是一枚碩大的鴿子蛋,同樣泛著淡藍的光彩。
顧晏橋把戒拿起來看了看,然後握著溫菱的手,要往她手指上套。
溫菱下意識的就縮回了手,藏到了背後。
顧晏橋目光倏地變冷,“溫菱!”
“手,伸出來!”
溫菱不肯把手拿出來,她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收了顧晏橋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或者等這東西她喜歡了,他就會收回去。
顧晏橋不肯放過她,強硬的要去拉她的手,她又不肯就範,拉扯之間,盒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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