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溫菱一邊喊疼,一邊用手在心口上亂抓,亂動了幾下,便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腰線。
老中醫忙撇開目光。
顧晏橋立馬捉住她亂抓的手,拿毯子搭在她身上,沉聲道:“菱菱彆亂動,讓周醫生給你看看。”
溫菱可能是真的難受,一直在想去抓自己的胸口,都顧晏橋阻止了。
再一次仔細檢查過後,老中醫給開了一些安神的藥。
走之前看溫菱還是在喊疼,整個人看起來特彆孱弱,連基本的精氣神似乎沒有了,那雙本就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起來更是茫然和無助。
老中醫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回頭給溫菱打了一支安定針,又開了一小支強行讓人睡的藥物。
溫菱吃了藥很快便睡著了。
可即便睡著了,還是極不安穩,不停的出汗和囈語。
沒多久頭發都有些濕了,黑黑的頭發貼著白生生的脖子,越發顯得溫菱烏發雪膚,嘴唇嫣紅。
顧晏橋沉沉的看著她睡著的樣子。
其實今天他是故意的,想要溫菱徹底斷了對沈蘭玉的想法,今天這劑猛藥她必須吃下。
他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以說是一個行一步想三步的主兒,他每一次的行動,從開頭到最後的落腳點都是設計好的。
今天也不例外,每一句話,每一件事情的起始,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唯一的意外,就是好像溫菱有些被刺激過頭了。
溫菱對沈蘭玉的感情,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她當時躺在地上抓胸口,說胸口疼的樣子,真的讓他也跟著疼了。
他的手慢慢的撫上她細嫩的臉頰,在上麵輕輕的摩挲著。
溫菱沉睡的臉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無辜又稚嫩,嬌嫩嫣紅的唇微微啟開,似乎在等著他去親吻。
顧晏橋看了一會兒,便像著了魔一樣俯身吮住了她的唇。
手也在她嬌嫩的皮膚上慢慢遊走,留下一道道細微的紅痕。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就好像這樣做,她就蓋上了他的烙印,就全身心屬於他了,再也生不出一點異心。
他其實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溫菱生出如此強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大概是從她第一次走進顧家的大廳,站在樓梯邊怯生生的叫她小叔的時候,他就想要去掌控她了吧。
當年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隨著時間的積累,到三年前那次的被徹底點燃,其實也經曆了很多個日日夜夜。
現在到了該采摘的時候,他卻發現,他一直強壓著自己的情緒不敢去碰的人,竟然被這些人逼到了絕境。
剛才她的那一句“有些不想活了”,仿佛是一把帶著鉤子的尖刀,狠狠捅進他心裡,扯出來時血著淋淋的肉。
這一次,他是真的心疼了,也更加堅定要切除掉她對其他人的感情。
他要她眼裡心裡隻能有他一個人!
當年他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她,想著讓她自在的長大,即使顧家不承認她,但好歹豐衣足食,她又是沈蘭玉的親侄女,比呆在自己身邊強。
可沒想到,就是他的放手,讓她長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他慢慢的眯起眼睛,眼裡的冰霜越積越厚。
那些人,全部都該死!
溫菱這次是病重如山倒,病得都有些糊塗了。
剛開始的時候一直發燒,一會叫小姨,一會叫言言,還抓著顧晏橋的手不肯鬆。
就這樣折騰了兩三天,到底是老中醫的藥起了作用,第四天的時候,人漸漸清醒了,視力也慢慢的恢複了正常。
隻是,比以前更加沉默。
這會她抱著小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裡的大樹出神。
淡薄的天光透過玻璃窗,映著溫菱蒼白又精致的臉,她就像一具沒有什麼生氣的雕像,長時間的靜默著。
李楠一進來,就看到顧晏橋在把辦公區放到了客廳。
今天顧晏橋穿了一件斜細紋高定白色襯衣,鐵灰色西褲,乾淨冷沉又尊貴無比,即便是低頭在審文件沒有看人,那長居上位者的強大氣勢還是撲麵而來。
李楠覺得,如果他不是跟了顧晏橋這麼多年,隻憑外表來看,他一定會覺得顧晏橋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閒公子哥兒。
可事實上,這位京圈太子爺簡直就讓人琢磨不透,忍的時候像一尊佛,做事春風化雨,硬是讓人看不到一絲破綻,狠的時候又能馬上立地成魔,雷霆之勢讓人瞬間從天上跌到地獄裡。
想到過幾天要發生的事,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低聲道:“小三爺,東西都準備好了。”
顧晏橋“嗯”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時間,然後轉身對旁邊的小姑娘道:“菱菱,藥涼了。”
屋裡暖氣足,溫菱隻穿了一件白色長袖連衣裙,趴在靠窗的櫃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上麵的小貓,聽到顧晏橋叫她,也並沒有抬頭。
顧晏橋皺了皺眉,起身過去把她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座椅上,然後把一個細白瓷碗端到她麵前:“已經放在這裡二十分鐘了,再不喝就把小九送走。”
溫菱這才小聲的抗議,“你說了今天要讓小九和我呆四個小時的。”
顧晏橋冷著臉:“是四個小時,可是我們也說好了,不喝藥時間減半。”
溫菱小臉皺成了一團,但還是乖乖的喝下了黑色的藥汁。
顧晏橋獎勵般地把一顆桂花蜜餞放進她嘴裡,“還可以呆兩個小時。”
溫菱便又回了剛才的地方,把小貓從櫃台上抱下來,放在沙發上,拿逗貓棒逗著它玩兒。
顧晏橋默默的看著她逗貓兒,那目光裡含著的強烈占有和掌控欲,讓李楠覺得頭皮發麻。
過了好一會兒,顧晏橋才收回目光,看向李楠,“文件送到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