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在顫抖,過了好一陣,才道:“你坐!”
溫菱看她隻穿了一件中式改良旗袍,寒風伴著雪從外麵裹進來,把她的手凍得都有些青了。
溫菱默默的拿了椅子上的羊絨披肩給她,“這個給您。”
晏清清接過去搭在了肩上,把手中的煙扔了,看著溫菱道:“我兒子現在在急救室生死不知,作為母親,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但我兒子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他這樣做,說明你在他心裡極為重要。”
她再一次打量溫菱,“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不等溫菱回答,她又道,“不用回答了,我都知道了,是他強迫你,是他用了手段把你強留在身邊的,還控製你的自由。”
她臉上的表情極為疲憊,低聲道地:“抱歉,我沒有把自己的兒子教育好,給你造成了困擾。”
她閉上眼睛,長歎了一口氣,“現在他為了你把自己弄得要死了,這樣的話,你們以前的事就算扯平了,你走吧,現在你自由了,我會和張華說,讓她也不準攔你。”
溫菱呆在原地。
她沒想到,晏清清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低聲道:“我不走,我要等他醒過來。”
晏清清睜開眼睛,看向她:“你喜歡他?”
溫菱沒回答,隻道:“顧夫人,您隻說對了一半,顧晏橋的確控製了我,但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也利用了他,我們之間,隻能算半斤八兩。”
晏清清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是顧夫人,以後叫我晏總,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竟然敢利用我兒子。”
溫菱低聲道:“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護著我。”
說著,那種蝕骨的痛意再次從心頭湧了上來。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願意這樣護著她!
她的手下意識的貼上了小腹,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晏清清此時也是心神俱焚,並沒有注意到溫菱這些細節的動作。
兩人都沉默不語。
過了不知道多久,有人在外麵敲門,“大小姐,小少爺出來了,搶救過來了。”
晏清清站了起來,對溫菱道:“走吧,去看看他。”
再一次經過生死劫的顧晏橋臉色更加灰敗,不過,好在又一次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有晏清清在,顧家人雖然極不滿,但還是不敢對溫菱做什麼。
溫菱得以每天在顧晏橋身邊呆上一段時間。
這期間,顧西洲一直想要找她說話,但都被她避開了。
顧晏橋真的傷得很重,一直昏迷了十天,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但好在儀器顯示的數據越來越平穩,林教授說,這是他身體在慢慢康複的信號。
第十一天的時候,顧晏橋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
這樣,溫菱更是幾乎整天都在顧晏橋身邊了。
雖然顧家人總是對她說很難聽很難聽的話,但都被她無視了。
不知道是十四天,還是十五天的時候,溫室再一次無視顧家人的語言攻擊後,坐在顧晏橋床邊的椅子上削蘋果。
前幾天,她從網上看到一個貼子,說是削蘋果的時候,如果一次性削完不斷皮的話,許的願就能成真。
於是她買了幾箱蘋果,有時間就削。
她削的很小心,所以成功的幾率一直很大。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斷,氣得她刀子都拿不好了,一個蘋果還沒削完,就把手指戳了幾個小口子。
就在刀子又一次戳到手時,一個冷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菱,你真是不乖,誰讓你割自己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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