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離開京市的時候胖了一些,這讓封硯修心裡苦澀不已。
不在他身邊,她是不是吃飯都要多吃一碗?
而且,這邊還有周錦安陪著,她一定過得不錯吧?
山裡的夜很安靜,大雪的天氣裡一絲兒蟲鳴也沒有,隻有窗外刮過的雪風。
封硯修看她睡得很深,又不敢去打擾她,隻得去她房間拿了毯子進來給她搭上。
後半夜,風雪越發的大,封硯修拿了把椅子過來,靠坐在火盆邊,就這樣看著紀軟軟,也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紀軟軟就醒了。
這時候火盆裡的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屋子裡的溫度也沒有那麼暖和了。
她又往裡加了一些木頭,火重新慢慢的旺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在旁邊睡得很熟的封硯修,皺了皺眉,起身去了廚房。
沒多久,她端著小米粥和雞蛋小菜出來了,可是封硯修還睡著沒醒。
這時候,她才發現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臉上有著明顯的紅暈,嘴唇卻白得厲害。
以往睡覺隻要她有點動作,他馬上就會醒,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她都忙活半天了,他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
好像瘦了許多,五官顯得更立體了,即便是睡著發,身上那淩厲的氣勢也還存在著。
這時,他乾涸的唇動了動,“水……”
紀軟軟這才感覺他可能是生病了。
上前一摸,發現他額頭燙得厲害,手心也燙得厲害。
扯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大衣裡麵,隻有一件襯衣。
大衣雖然是羊絨的,很保暖,這種穿著在北方室內沒問題,但在南方這種陰冷的山裡,還是下冰粒子的天氣,在外麵呆幾個小時,簡直就是找死。
難怪會發燒!
可是,他不是最有辦法的人,最強勢和最霸道的嗎?
那麼冷的天,為什麼不在車上,要在她的門口坐著?
看著他病得有些脆弱的樣子,她心裡一陣陣的痛苦和痙攣,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這時,封硯修慢慢睜開了眼睛。
仿佛覺得是做夢一般,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又做夢了……”
說著,伸手就要去碰紀軟軟的臉,紀軟軟側頭避開了。
封硯修的手僵在半空中,這才察覺過來,這不是在做夢。
他昨天晚上是守著她睡的。
紀軟軟沒看他,起身倒了一杯水給他,“你發燒了。”
她語氣淡淡的,好像隻是在說一個事實,一點關心的意思也沒有在裡麵。
封硯修想起以前他隻是一個小感冒,她也要擔心半天。
有一次他發燒了,她更是擔心得整夜沒睡,第二天眼睛都熬紅了。
可是現在,他都這樣了,起不來了,燒得意識都不清了,她卻連看他一眼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