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想爭著去搶人,但被醫生製止了。
林漫雪這次挺嚴重,肺炎,加上失溫導致心肺功能出現輕微的衰竭,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醒來後也是沒有什麼精神,一直嗜睡,持續低燒,持續了整整一周。
傅寒年和許紹庭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兩人明裡暗裡起了多次衝突。
後來的兩天裡,許家的股市突然出了問題,許紹庭被許家老爺子勒命馬上回公司,醫院這才得以安靜。
中午,傅寒年讓人送了雞湯過來,親自拿了小碗盛到林漫雪麵前,“這是成媽熬了幾個小時的雞湯,喝一點吧。”
林漫雪神情懨懨的,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傅寒年耐著性子哄道:“多喝點,這邊不比國內,中藥材和烏雞不好找,這點東西,也是找了半邊華人市場才找到的,等你好點了,我們就回國,家裡什麼都有,能由著你的性子來吃東西。”
他一看就沒怎麼伺候過人,說些哄人的話也說不好,想要親自喂給林漫雪,又不知道要怎麼下手。
而且,他也知道,林漫雪大約是不會接受他的示好。
他看著她瘦了一大圈的身子和小臉,說不後悔不難過是假的。
當時聽說林漫雪真的脫了衣服凍暈在雪地裡,沒人知道他心頭的震撼和悔恨。
當他衝出去,看到許紹庭要帶林漫雪走時,他知道,這一次,如果她被帶走,他們之間,可能就真的徹底結束了。
他不要結束!
即使是這樣糾纏著,也好過沒有消息,好過以後的人生沒有一點關係。
他寧願她恨著,也不願意和她成為陌生人。
可是,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
以往,她的恨意和反抗來得很激烈,甚至不惜和他動刀動槍,最嚴重的時候,她把他的腦袋都敲破過。
可是這一次,她異常沉默。
就好像,以往的生氣和活力從她身上被抽走了,他麵對的,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他一種即將要徹底失去的感覺狠狠的攫住了他。
即使是兩人鬨得厲害的時候,即使她躲到國外三年,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那三年裡,雖然不見她人影,沒有她的消息。
可是,他知道,她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好好的活著,堅強的活著,再大的困難也打不倒她,她絕不會把自己過得很差很差。
她身上堅韌和勇敢,不屈服,是他最恨的地方,也是讓他迷戀到不可自拔的地方,可是,現在,這種感覺快要不見了,他覺得林漫雪也快要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不行,絕對不行!
他看著她灰敗的小臉,心慌得厲害,連手也有些輕顫。
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來掩飾這種慌張,隻得重新拿起湯碗,“你喝一點,要是不喜歡,我讓人重新去買,大不了派人從國內送過來……”
可是,她靠坐在床頭上,失神的看著窗外,一點回應也沒有給她。
傅寒年癡癡的望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副這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絕美油畫。
那眼中癡迷的色彩,讓人看了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