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來一會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涼的。”少女雖然看著病氣纏身但是看著氣質溫和,說話語氣也是讓人舒服的輕柔。
男人站起身,憐惜地摸了摸少女削瘦的臉頰說“念茹,我下次回來可能會帶來好消息。”
少女環抱著男人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衣服裡有些不舍“你彆出門了,每次出門都要好久才回來。我好想你。”
“很快我就不用出門了,我們倆長相廝守。”男人的話語裡帶著一絲沉重。
念茹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仰著臉,悲傷地看著男人說“父親已經不管我的病了,你也彆管好嗎?在我最後的時間裡,就在這裡你陪著我,我們一起安安靜靜地呆在一起,一直到我死。然後你做一個自由的人不好嗎?”
“不,你彆說這樣的話……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保證!”男人仿佛被刺激到了一樣,痛苦地將念茹抱進懷裡,用力擁抱著自己將不久於人世的愛人。
附身在男人身上的雲臻略有些遲疑地說“我剛剛在女孩兒的瞳孔倒影裡好像看到了這張臉。這張臉很眼熟。我見過……”
但是這會兒他真的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張臉的了。
“你當然見過。就是酒店吧台的那個男人。”唐染笑眯眯地提醒他。
這人正是淮君樂。
雲臻就這樣用淮君樂的視角在這裡過了幾日,在這莊園裡的幾天他也搞清楚了狀況。
淮君樂與這名叫念茹的女孩是青梅竹馬,也是一對少年夫妻。
在三年前念茹突發重病,家人請遍名醫,也無對症良藥。
看著一天比一天虛弱的念茹,家中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得將她送到這莊園中養病。
說是養病,其實就是拋棄了她,讓她在這裡等待死神的到來。
現在也隻有淮君樂在為了她的病奔走。
半年前淮君樂突然告訴她,自己可能已經找到了救她的辦法,但是還需要時間。
念茹一直覺得是自己的丈夫為了安慰自己編出來的謊言,但是看他開始定期外出後,又忍不住燃起了希望。
淮君樂在這莊園中呆足了七天後便與妻子告彆離開。就跟著他的視角一路顛簸終於到了一處地方。
這是一座島,島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棵樹。
雲臻這次不用唐染提醒也想起來,這就是酒店的那棵樹。
這棵樹到底多大年紀了,怎麼在民國的時候就已經這般粗壯了?
認真說來,民國時的這棵樹要比他們在酒店裡看到的還要大。
樹冠遮天蔽日,仿佛覆蓋了整座島。
淮君樂是獨自駕著船來到這座島的,他上岸後目標明確地直奔大樹。
到了樹跟前,他輕輕撫摸著樹然後溫柔地喚“阿桑,我來了。”
隨著他的呼喚,一個俏麗的人形在樹乾上慢慢顯露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活潑的姑娘就從樹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