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傅師傅誤會了。本王從來都沒有其他想法,從始至終都是希望傅師傅能幫我做一尊瓷器。”九王爺笑眯眯地招了招手,身後的侍衛抬上了一個大箱子。
他示意傅七打開,於是傅七就上前揭開了箱子。
裡麵滿滿當當全是金條。
“一個瓷器怕是不值當這麼多錢?”傅七的手心裡都是汗,越高的酬金付出來代價就會越多。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是村口小孩都明白的道理。
“我是真的欣賞您的手藝。所以我才希望您能在我指定的瓷窯裡燒製我想要的瓷器。”
“我要見錦語。”傅七沉默半天後說出這句話。
“隻要你答應自然可以見到她,活著的她。”九王爺站起身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王爺執意要我來做這件事?比我手藝更高超的窯人並不是沒有,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傅七低著頭,九王爺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很特彆,隻是你自己不知道。”九王爺在臨走之前說了這句話。
傅七看了一眼擺在院子中間的那箱金條,片刻後他直接無視這些金子回屋睡覺了,就像是之前無數次夜晚一樣。
睡著之前,他又朝窗外看了一眼,銀杏樹的葉子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傅七想,這和之前的夜晚一樣。
傅七第二天就去瓷窯向管事請辭了。
管事很舍不得,因為傅七家世代就是做瓷器的,手裡有些不外傳的秘法很是。
聽說原本是京都人,但是因為家裡出了事才流落到他們這個小地方。傅七沒有爹,自小就跟著親娘一起相依為命。
他娘以前也是這個瓷窯裡的,人手藝好,人也老實,從不惹事。也不仗著自己手藝好擺架子、不收徒架子。現在瓷窯裡的幾個老師父都曾請他娘指點過一二。
後來他娘病逝了也是瓷窯裡出麵打理的喪葬,也是當時的瓷窯管事看當時的傅七還小,就破例讓他進了瓷窯,一是平時能照著點兒,二是也給無依無靠的傅七一口飯吃。
所以傅七和瓷窯的牽扯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
“必須要走嗎?我可以給你放假,直到你找到錦語為止的。”管事也聽說了錦語的事,也知道昨天他們找了深夜都一無所獲。
傅七搖了搖頭事的好意說“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
管事的很驚訝,明明娘子沒找著,反而要離開?
難道……管事的開始懷疑錦語的失蹤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故而看向傅七的眼神也有了些擔心。
沒有去解釋,傅七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在瓷窯裡的工具,背上包就準備離開了。
“師父,師娘是還沒有找到嗎?”有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從後麵走上來,拍了拍傅七的肩。
這是新進瓷窯的窯人,管事的看他老實就安排跟在傅七後麵學徒。
傅七搖搖頭,他溫和地從自己工位的抽屜裡掏出一把刻刀遞給他。
“原本是想作為出師禮送給你的,隻是現在看來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現在提前送給你。”
學徒把刻刀緊地攥在手裡,原本還在心裡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師父的話,這會兒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師父,我前兩天看到師娘和一個外鄉人說話。就在那個密林裡。她……她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
學徒想說的是,那天他看到的師娘完全不同於之前在師父麵前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婉溫和,所以會不會……
學徒不敢說,會不會師娘並不是失蹤而是自己離開,會不會師娘根本不是賢良淑德的妻子,會不會師娘瞞著師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