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我一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心臟手術不是擦破皮這麼簡單,不管是術前還是術後,都需要休養和觀察。
我死後就一直跟在陸時晏身邊,看著她作妖。
“她不像是做過手術的,而且現在還懷孕了也不適合做手術,即便是她摘取了蘇菀的心臟,如果當時沒有移植的話,那這顆心臟現在也沒有用了。”
陸衍琛直視著我的眼睛,“灣灣,前幾年就有醫學文獻聲稱把跳動著的心臟微生理係統放進容器並密封好,幾乎不留氣泡,就可以開始執行等容過冷操作了,大大提高了冷凍技術,現在進展得怎麼樣也未可知。”
“再者,你有沒有想過蘇菀要是在還活著有心跳的時候,她的心臟已經被移植到其她人身上了呢?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或許是心,或許是腎臟,或許是眼角膜……”
我攥緊了陸衍琛的衣袖,根本無法想象出那個畫麵。
我見過蘇寧安對奶奶的凶殘,如果她隻是為了股份沒有必要做到那個地步。
就像是她要對付我,一刀殺了我就足夠了,但是她沒有,她剝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頭,將我的血肉碎屍萬段。
她恨我,恨蘇家,恨奶奶。
這不單單隻是金錢或者感情的事,蘇寧安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我恨不得一刀殺了她,那她身後的秘密也就永遠埋在水下。
可不動她我心中的憤怒越發不能平息,便隻有瘋狂內耗自己。
感覺我的憤怒,悲痛,無奈,我被人抱入懷中。
陸衍琛的手捧著我的後腦勺,他聲音溫柔:“灣灣,彆生氣。”
那樣磁性溫和的聲音,一點點治愈撫平我內心的焦躁和憤怒。
這一瞬間,我有種感覺,好似小叔早就看穿了我的偽裝,他知道我是蘇菀了。
想到先前他一路追查我的蹤跡,我心裡有了太多的想法。
難不成小叔喜歡的人是我?
這怎麼可能呢?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就被我飛快甩開,這也太離譜了。
他要是真的喜歡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一言未發?
等我情緒平複下來我才退出了他的懷抱,見他一旁放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我問道:“衍琛,你要出門嗎?”
“嗯,去墓園一趟。”
彆說是蘇家和陸家,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哪天咽氣的,所以陸家和蘇家都以我下葬那天開始算的死亡日期,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陸衍琛在離開之前還去了花房一趟,我看到他離開時,手裡捧著一束玫瑰。
去祭奠他怎麼會用這樣的花?
剛剛那個被我拋到腦後的想法又浮上心頭。
難不成小叔真的喜歡我?所以才會對長相很像我的薑灣灣這麼親近?
一想到這個念頭,我的心又開始亂了起來。
陸家的車先後離開,我決定去一看究竟。
我拿上車鑰匙出了門,路過花店的時候,我買了一捧白色繡球以及一束黑玫瑰。
這曾是我最喜歡的花。
代表著希望、忠貞、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