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父母親是最為令人豔羨的一對,琴瑟和鳴,情誼無雙。
父親最後也沒生氣,隻是抬眸時,較為嚴肅地看著我,說:“爹知道你的感情,可是阿妙,他娶妾事小,若是過去四年,他隻將你當成彆人,你會甘心嗎?”
“我會甘心嗎?”我喃喃地輕聲問自己。
我當然不甘心。
父親懂我,他知道我的驕傲。
但我那時隻是飽含熱淚,望著他:“可是爹,我懷孕了。”
再不甘心,我也愛蕭牧野。
我還有了他的孩子。
這次父親看起來也失了冷靜,他站起來,在不大的書房中來回踱步。
最後隻說:“你想清楚,千萬種理由,也抵不過我女兒開心,若是你不想留在王府受氣,便是帶著孩子和離回王府,他也不能奈何你。”
我知道父親說這話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有底氣。
他已經卸任,蕭牧野又是王爵,這無異於公然叫板。
但他為了我,為了給我底氣,也根本不在乎是否會得罪蕭牧野。
隻為了我能不委屈待在王府。
“大不了就回青州,”父親那時拍著我的肩,“天大地大,終歸你快活最重要。”
我知道他向來以為為重,因此當年我鬨著要嫁給蕭牧野,他雖然不滿意,卻也未曾反駁。
隻跟我說:“公孫侯爵,終歸不是普通人,你一定要嫁嗎?”
“我一定要嫁。”那時我篤定地說。
如果今日,父親還能再問我一句,我定然會悔恨萬分地搖頭:“我不嫁!”
我不嫁了。
如果不是蕭牧野,或許我永遠也走不到這一步。
“爹!”我想去攥父親的手,那裡灰白一片,呈現出死亡的灰紫色。
我又去看娘親,她同樣緊閉雙目,麵目算不上安詳。
“來晚啦!”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是那夜鷹。
他嘴角露出癲狂的笑意,看著蕭牧野:“哪怕早半天來呢?我還道這兩個老不死的究竟什麼身份,就是沒人來交贖金,還說什麼,不能令家裡人煩憂,真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