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了撫胸口,那裡曾被樹枝穿透,血流無數。
此時我卻碰不到任何疤痕。
透過衣領,那裡有一道極淡的粉色印記,疤痕卻不複存在。
那麼重的傷,不可能恢複無痕....
我摸向小腹,平坦一片,代表那裡並未孕育一個孩子。
“姑娘醒了?!”身邊的侍女喜極而泣。
不是陪我長大一同墜崖的玉珠,是個陌生人。
方才的顛簸,是因為我在馬車上。
侍女扶我坐起,透過窗子,外頭竟是熟悉的京都大街。
“我們去哪?”
“回謝家,”侍女緊握著我的手:“您六個月前墜入崖底,此後一直昏迷不醒。”
“謝家?”
也是墜崖?
真是巧。
風吟憂心忡忡:“您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您是謝家長女謝司遙啊。”
謝家,我隱約記得是個商賈之家。
但是我身處的馬車極為樸素,身上穿的也不算好。
為什麼會招來殺人之禍?
“我記不得從前的事了,”隨口扯了個慌,我又道:“拿鏡子來。”
風吟捧著鏡子過來,鏡中出現的人——
鳳眸微挑,梨渦深陷。
這張臉,有六七分像我。
隻是左眼下沒有那顆痔,隻有一道淡紅的痕。
我的手指撫向那裡。
“姑娘,這是找到你時手中握著的。”
侍女隱秘地朝我手心塞了樣東西。
一塊衣角。
上好的織錦,花色是用金線鉤織,代表主人尊貴無雙。
恰恰我眼熟得很。
這個花色,蕭牧野第一次帶孟冬寧到王府,穿的就是這身!
是她將這個身份的主人推入懸崖,不設防被撕下了一塊衣角!
她不容我,竟連長相相似的人也不放過?
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