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掃了謝司媛一眼。
“你在謝家的處境我也聽說過,接你回京成婚的話,也是我同你父親說的,我並非老頑固,你若是沒有心思,婚期便緩一緩。”
他果真看透我不想成婚。
我感激地起身道謝:“謝過趙爺爺。”
他擺了擺手:“你的性子與少時比,變了許多,我頗感兩分熟悉,阿妙那丫頭做事情也一板一眼的。”
我心頭一跳。
“沉穩是好事。”
他說罷,今日會麵也算結束了。
廂房門開,對麵也恰逢結束會談,蕭牧野的客人不見蹤影,他踏出門外。
趙知近瞪了他兩眼,即便蕭牧野身份更為尊貴,他卻不大尊敬。
“成安王,”趙知近叫住他,花白胡子氣飛起:“阿妙的屍首,該葬回沈家!”
他指的,是那截白骨。
蕭牧野身量極高,他低頭看趙知近時,對方隻是個襤褸的老人。
黑壓壓的眼神不見什麼情緒,但以我對他的了解,裡頭蘊含了薄怒。
謝司媛往我身後藏了藏,她似乎很害怕蕭牧野。
我不明白的是,過了大半年,即便是當初有過後悔,也應該已經撫平了。
畢竟他與孟冬寧的孩子都將要臨盆。
“趙老爺子,本王還是那句話,”他替趙知近理了一下衣襟:“不該管的,少管。”
“阿妙就是錯付,枉死!”
趙知近估計已經同他說過許多次這話,不然也不會氣成這樣。
“誰說她死了?”蕭牧野冷了臉,冷厲道:“誰說?!”
跟瘋了似的,他明明見過那截白骨,還堅持不願相信。
趙知近被氣的不行,幸好侍童扶著,氣急敗壞離開了楹花樓。
蕭牧野的眼神從樓道收回,掃向我。
我思緒紛亂,今日得到的消息太突然,我若要證實,還得輾轉周旋。
若是事情屬實,父母親的死,跟蕭牧野便更脫離不了乾係。
一口氣堵在胸口,我強壓著,無視蕭牧野打量的目光離開。
轉過身,淺笑的表情維持不住,我脫力一般卸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