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母親的死是他們提前預知的,那事情就複雜了。
複雜到我心聲恐懼,似乎就連當初靜安寺外對我的那場刺殺,都沾上陰謀的味道。
出神間,腳下的台階踩空。
風吟的驚呼傳來:“姑娘!”
我倉促伸手要扶欄杆,一隻手卻更快地傳來,托住我的左手臂。
動作之間,那人身上的冷杉氣味竄入鼻尖。
熟悉到刻骨。
我初入王府時,蕭牧野治傷的那半年,小廚房總有熬不完的藥。
晨昏定省,久了主院都充斥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恰巧有間商鋪送來新的香膏,要我拿主意鋪不鋪貨。
我當初覺得好聞,給蕭牧野也聞過。
他一向反應不大,但那時候說:“能將藥味蓋住。”
我便將這香留下了,也沒放在鋪子出售,隻是用於他的衣物熏香。
每日還是我親手倒騰。
四年未曾落下一日。
但沒成想,他居然沒換掉。
沈妙緹這個人已經死了,他身上留著我選的香做什麼?
如同那個木雕一樣,表達對我的懺悔嗎?
可我不需要。
想必現在是孟冬寧替他熏。
也不對,他不會舍得孟冬寧操持粗活。
我的父母身死疑雲重重,他那少得可憐的後悔顯得我們沈家更為可笑。
那一霎有些情緒忍也忍不住。
我那隻原本要抓欄杆的手,改了個方向,重重地扇在身後那人的臉上。
‘啪’清脆巨響。
我想打這一巴掌,已經太久太久了。
最初的恨意隻在眼底一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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