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風吟驚呼。
擠開幾個人,身旁抱怨紛紛,攤販的貨品也差點被我弄翻。
“哎!”我的袖子被人扯住:“怎麼走路呢?看著點啊!”
“讓開!”我冷喝。
可是再抬眼,人群中驚鴻一瞥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怎、怎麼跟見鬼了似的!”扯住我的小販穆地鬆手,稍許奇怪地抱怨:“這大白天的。”
鬼。
對,如果不是白日見鬼,我怎麼會看見一張與沈妙緹彆無二致的臉!
呦呦鹿鳴:
可以……給我投個票吧?
或許是那張臉太過熟悉可怖,壓在我心頭惴惴不安。
回謝府的那日夜半發起高熱。
一邊燒的糊糊塗塗,一邊昏昏沉沉不斷夢魘。
最多的是蕭牧野的臉,大雨中父母親的屍首。
最後是白天見過的那張臉。
一身黑衣,肩上有一朵刺繡的芙蓉花,眼下痣。
朝我望過來時淡漠疏離的臉。
為什麼京都會有一個‘沈妙緹’?
如果她是沈妙緹,那我是誰?
她出現在京都的目的是什麼?
無數個疑問困惑我,逼得我喘不過氣。
在驚醒的瞬間,隻有雕花的床頂映入眼瞼,還有汽燈微弱的黃光。
我還在謝府。
“姑娘是難受麼?”風吟端著藥進來:“就說那日不要淋雨,如今難受的還不是自個。”
“風吟,”我問了個毫不相乾的問題:“你說那日,那人為什麼遞傘過來?”
如果我沒猜錯,馬車之上坐著的人,是陸凝也。
但他不曾露麵,也不可能認識謝司遙這樣一個商賈之女。
京都詭譎變幻,半年時間,到底變了多少。
又跟我有多少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