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得近,我便也看了幾分清楚。
‘下一個是誰呢?’
配上鮮紅的血,在夜裡格外瘮人。
“王爺,怎麼辦,怎麼辦!我們的孩兒還未出事,即便當初我做錯過事,我也願意向姐姐賠罪,可我們孩子是無辜的啊王爺!”
她泣不成聲,縮在蕭牧野懷裡瑟瑟發抖。
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這是怕一次咬不死我,再下一劑猛藥。
無人看見的角落,孟冬寧朝我看來一眼,眼中卻是殺意滿滿。
她不敢斷定沈妙緹還活著,但隻要將這畫像公開,我就是京都第一號嫌疑。
我其實更好奇,她是怎麼得到孫家慘案的消息的。
我並不覺得這二十三條人命是她殺的,除非她真當蕭牧野在京都一手遮天。
否則她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她、謝司遙?”孟冬寧故意大聲:“她怎麼與畫像上長得一樣,是她嗎?”
“當日在謝家布莊,她就為難過冬寧,王爺,她是不是想害冬寧?”
我步步朝孟冬寧逼近:“與其懷疑我,不如說說側王妃做過什麼,會受到要命的恐嚇?”
我的目光中,有強烈的壓迫。
現在的我應該很可怕,不然孟冬寧怎麼會看起來那麼恐懼。
是不是此時看著相似的臉,也會心虛懼怕。
可沒等她說話,蕭牧野已經伸手護住孟冬寧,他將我推了一把:“她懷著身孕,你彆嚇她!”
這個動作我是真沒想到,因此向後踉蹌,身形不穩差點跌倒。
肩頭被人裹住,帶穩,有人自身後說話:“不是殺人案麼?成安王摻和進來做什麼。”
清冷陰鷙的音調,分外沒有人情味。
我曾經害怕過這樣一道聲音,但是現如今聽,卻竟然感到幾分親切。
肩上的手很快撤開,陸凝也冷削的臉出現在視線。
蕭牧野倉促地在半空伸出一隻手,看起來是想扶我。
“本王沒用力。”蕭牧野呼吸微沉:“太子來做什麼?”
半年前他刺了陸凝也一劍,場景曆曆在目,而今依舊劍拔弩張。
“太、太子殿下!”知府雙眼一翻,被人扶住才站穩:“怎麼將殿下也驚動了!”
“太子殿下!”四周紛紛傳來參拜的聲音。
隻有蕭牧野紋絲不動,他的視線似乎從我的肩頭收回,森然一笑:“總不會是來湊熱鬨的?”
我福神行李,退開了一步:“太子殿下。”
那日春風細雨裡送來的油紙傘還在謝府內,但他應當不會記得曾給人送過傘。
“殺人案驚動陛下,特讓本宮來瞧瞧。”
陸凝也輕飄飄地說完,目光定在知府身上:“什麼進展?”
從始至終他沒將目光放在我身上,剛才的攙扶,應當是他舉手之勞。
他從來是個暴戾脾氣,不得皇帝喜愛也有這重原因,說他不近人情。
知府顯然要更怕暴戾的陸凝也,他顫聲回稟:“尚、尚未有結果,不過人證指認了這位姑娘為凶手。”
“是本宮久未涉及民案生疏了,還是現在的殺手腦子不好使了,撞見了人證,還留她一命?”
我略微有些驚訝,陸凝也的第一反應幾乎與我雷同。
是啊,也就隻有蕭牧野,會從一而終的不信任,先入為主的懷疑沈妙緹。
心底有一股難言的澀然。
孟冬寧卻突然道:“殿下有所不知,今夜的命案與王府有幾分乾係,不僅人證目睹的殺人犯很像....姐姐,冬寧更是收到威脅。”
她依偎在蕭牧野身邊,羸弱可憐。
陸凝也掠了她一眼:“你不配同本宮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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