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的驚嚇不像假的,半年前她出現在清溪,不會是無緣無故,她怎麼知道那裡有一個長得同我相似的人?”
周拓沉吟:“所以你覺得她收到那個恐嚇也是假的?”
“是真的。”我分析道:“她收買了王氏,為了撇清關係,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兒惹人起疑的,但她出現了,說明她心虛害怕,想來看看是不是我做的。”
最後既不是我,也不是她自己。
大概她現在是真的怕得要死,那支射過來的箭,她隻會以為是衝她去的。
真是一出好戲。
我心裡突然生出一個主意。
要得到更多線索,需要先撬開孟冬寧的嘴。
那——
令我微微失望的是,身後陸凝也派來的那兩個‘護衛’如影隨形。
想做些壞事,還得將這兩個人支開。
回到謝府,一晚上的奔波已經使我累極,倒頭就睡。
第二日,不出所料,全京都都傳出了沈妙緹殺人的消息。
雖然官府還未定案,大理寺也未結案。
但是相比起真相,這些人似乎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女人為情複仇的戲文。
足夠血腥,才能足夠吊人胃口。
於是時隔半年,沈妙緹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一起的還有孟冬寧,因為百姓們紛紛猜測,下一個被報複的人就該輪到她。
不知是否因為這個,聽聞孟冬寧嚇出了病,這幾日皇宮裡的太醫都往王府跑斷了腿。
孟冬寧嚇成這樣,確實令人想不到。
但我無暇顧及她,因為讓周拓查的,那封送到趙知近手裡的送信人有了消息。
我打算出一趟城。
沒成功。
蕭牧野不該出現在我麵前,但是今日不知發了什麼瘋,竟然找上門來。
謝饒簡直鞍前馬後,端茶倒水身體力行。
肥胖的身子轉成了一隻陀螺。
“這是西湖最新的碧螺春,王爺嘗一嘗,茶香四溢,延年益壽——”
我急著出門,於是快步走進前廳:“王爺何時前來?”
“怎麼說話的?”謝饒怒瞪向我:“王爺駕臨,我們謝府蓬蓽生輝,你還有沒有禮數?”
“爹爹,”謝司婧從門外進來,穿著一襲粉衫,見著蕭牧野雙眼一閃:“拜見王爺。”
“既然有妹妹作陪,司遙先告退。”
“等等1”蕭牧野突然攥住我的手,恰好是那夜的傷口:“本王準你走了?”
我手上吃痛,沒忍住,一拳砸在他身上:“放手!”
眾目睽睽之下,我打了蕭牧野。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入耳,謝司媛端著的茶杯掉落,濺起的熱水燙了我的腳。
上邊疼下邊也疼,還有無端端被阻擋住要出府的路。
我不由怒從心生,頗為厭煩地道:“謝府還未成親的姊妹有三個,不知成安王出入,是打的什麼主意?”
“傷怎麼樣?”
那一拳似乎完全沒有打痛他,反而攥住我的手不放。
蕭牧野力氣太大,加上我手上的傷是真的疼,一時竟然完全掙不開。
那夜陸凝也用的不知是什麼藥,我自己也未曾仔細查看,隻以為不是什麼了不得傷。
但是後來風吟給我換藥,才發現傷口幾乎見了骨頭。
藥效過去之後疼的厲害。
“似乎輪不到你管,”我繼續激怒他:“我與王爺並無瓜葛,如果你不是來賠禮道歉的,還是請回吧。”
諒誰聽著,我這口氣也有幾分不知死活的莽撞。
“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謝饒從震驚中回神,滿臉惶恐地製止:“還不快跟王爺賠罪!”
“爹,我就說她瘋了吧!”謝司媛顫顫巍巍地指著我:“那日敢打王爺,今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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