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我說:“如果此次事情有變故,你不用保我的命,自己跑了就是。”
他勒著馬繩:“你明知道危險,為何不聽太子勸阻,也許他有更好的辦法。”
我不敢賭,陸凝也太冷靜了。
之前在宮裡,麵對夏侯珮的時候,提到亦芷他就顯得很平靜。
——說白了是我不信任。
他和蕭牧野,甚至是作為亦芷親生父親的陸衍,他們都是站在權利頂峰,玩弄權術的男人。
如果亦芷牽扯進利益裡,就像和親一事一樣,她永遠會是犧牲品。
即便是陸凝也....我也不敢全然相信。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矛盾的,我尋求太子的幫助,卻又不徹底信任他。”
周拓轉頭看向我,目光裡沒有風波:“一朝被蛇咬?”
我沒承認:“你不是從來對我的初衷不好奇麼?”
我做的很多事,從沒有避開過周拓,他懷疑我才是正常。
但卻從沒有聽他問過。
“我隻是覺得,你不必將自己裹著一層盔甲,太子看起來沒有接近利用你的理由。”
我愣了一下,馬腹被我輕輕一夾,發出一道短促的嘶鳴。
回過神來,才反應周拓說了什麼。
但他不明白:“你不知道,我根本輸不起。”
走錯一步我都要重蹈覆轍,男人於我來說,危險致命。
肩膀的疼痛還隱隱約約。
有一瞬間,陸凝也生氣時的吐息仿佛還在耳邊,帶著他自小特有的拒人千裡的氣質。
其實他生氣也不可怕。
隻需要圍著他,軟聲叫幾句兄長或者哥哥,他也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知道他氣狠了的時候,生殺予奪也隻是刹那間的事。
可是他從沒有像剛剛那樣——像是氣到沒有辦法。
明明可以不管我。
明明重逢以來,他否定過不止一次,說他不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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