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她有些迷惘和不解,手指在我與陸凝也身上指了一下。
我急忙退開,但由於半跪著,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後倒。
——沒著地,被一隻手扶住,穩穩地拽起來。
我很快掙脫蕭牧野的手,在被他碰過的地方輕拍了一下,冷著臉道:“王爺自重。”
“你尚未出閣,跟太子挨在一起睡一夜,名譽不要了?”
他的臉很沉,從昨夜開始就一副被人欠他十萬兩白銀的樣子。
我冷冷一諷:“王爺原來還是個要臉的人物,就是不知當初你將娶側妃的成婚禮擺的比正妃入門還要盛大的時候,是將王妃的臉擺在哪裡?”
翻這些舊賬很沒有意思,尤其是麵對一個本就沒有多少良心的男人。
不再去看蕭牧野被人紮了一刀似的臉色,我繞開他,走向謝司媛的。
外頭天應該亮了,雖然沒有光線照進來,不過人對白晝本身就有感觸。
水確實漲了一些。
昨夜我在水潭邊淨手的時候,腳邊的一塊石頭還浮在水麵。
現在再看,它的頂端已經被水覆蓋。
這裡除了那一處滴落的明泉,還有無數的暗泉。
但既然是泉水,若非外頭突然暴雨,是不會漲的這樣快的。
——要麼就是我們先入為主的觀念是錯的,這裡不是泉頭。
有人在控製洞外流入的水量。
就是為了給洞內的人施壓嗎?
謝司媛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我們是不是注定出不去了?”
經過一夜,年輕的麵容多了一絲憔悴,嚇破膽之後縫縫補補,可這山洞內不見天日確實折磨人。
她要哭不哭地看向我:“是不是啊?”
我沒法回應。
因為怎麼想都想不透背後的人目的是什麼。
是要將我們一個個殺死在這裡嗎?
如果是,那誰也無法保證能安全返回。
那個人一定很有手段,不然陸凝也的親衛,蕭牧野的親衛,趙家和謝家孟家,外加亦芷的護衛,不可能一個都攻不進來。
“爹爹會來救我的,”謝司媛抹了一把眼尾:“我又不是你,爹爹和娘親可疼我了,他們不會任由我在這等死的。”
一整夜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對於這幾個事關重要的存在來說,早就該被人發現不對了。
謝司媛說的沒錯,隻有我,七個人裡隻有我無關輕重。
在謝家我是無人問津的存在,於彆的任何人,我都無足輕重。
真說起來,如果死在這裡,還真沒人會傷心。
我側過身去看了一眼在四處查看機關的趙庭安,又轉回來看謝司媛:“你怎麼認識趙庭安的?”
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謝司媛翻了個白眼。
“京都貴子貴女們附庸風雅的茶會很多,說了你也不懂,你隻會悶頭想計策挖空謝家。”
我不讓她糊弄:“他少時在寺廟,你應當不是少時認得他的,也是在他回京都以後吧。”
而我當時還在王府時,從未聽父親或者旁人說過,那個養在外麵的趙庭安被接回京都。
“你這個時候問這個做什麼?”謝司媛警惕起來。
雖然她咋咋呼呼年紀小,可是並不是沒有腦子。
又跟趙庭安走的近,若是我問的太過直白了,難保謝司媛不會起疑。
正在思考要怎麼解釋才能顯得順理成章,謝司媛卻先一步怪叫起來。
“你又打起主意了?”她手掌拍在水麵上,濺起水花:“你都、都跟太子靠在一起,那樣了!你還想打庭安哥哥的主意,沒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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