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也插了一句:“那是成安王認定王妃居心叵測,在他娶側妃這件事上多有阻撓,他恨她還來不及。”
陸凝也側目望了我一眼,接話:“也可稱為眼盲心瞎,懷孕不是難發現的事,府醫也在他眼皮子底下,除非他自己從心底先否定一個人。”
打蛇打七寸,陸凝也顯然打中了蕭牧野的七寸。
對方捂著心口,露出難過的表情。
“殺冬寧的目的,隻是為了封口,不讓本王知道?”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從背後那人的種種的作為來看,確實是這樣。
而蕭牧野眾望所歸,他不僅聽信孟冬寧的,認為我與太子合作故意不現身。
更不會將我往懷孕上想。
因為孫蘅也被封了口。
“所以那次刺殺,隻發生過一次就作罷。”陸凝也聲音清朗:“因為對方發現,成親四年的王妃,無論是死還是失蹤,都不會撼動你,因為你不在乎。”
我想不到這一層。
看似平淡的事情下,竟然還隱藏著這些滔天的算計?
蕭牧野迷茫地問:“為什麼?”
“那些人想要沈妙緹死的悄無聲息,最好不會引起你的任何注意,不會惹得你查下去,即便查,也是查到沈府已經背叛你的證據。”
我似乎明白陸凝也在說什麼了——“所以有了那封,據說是王妃親筆的信。”
那封信的收件人是陸凝也,經過宋思明的手,有與我相似了九成的筆跡。
如果不是當初的成安兩個字,這封信,會坐實是我的手筆。
蕭牧野不會起疑,他隻會越發怨恨我,認為我背叛。
“孟冬寧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活著更好,因為有她在,就會多一道阻攔你相信阿妙的力道,省去很多事。”
“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孟冬寧呲目欲裂地吼:“太子殿下你怎麼不說,你對姐姐癡情多年,這一切說不準都是你做的局!”
亦芷也像是無法消化這樣的說法:“皇兄.....”
“以為自己是落子的那一方,不料自己也隻是一顆不重要的棋子,你這個反應也正常。”陸凝也唇角噙了一抹冷笑:“成安王覺得呢?”
蕭牧野像是已經聽不見外在的聲音了。
他垂著眸,盯著他被水泡過之後更加皴裂的手掌。
泛白的傷口外翻,猙獰嚇人。
過了一會他才抬起臉來,看向我,竟然是雙眼猩紅的模樣,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我同樣覺得陸凝也說的話不可思議,可是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我他才最可信。
不然那些光怪陸離,那些說不通的利用和隱瞞,該怎麼解釋呢?
一開始針對我的追殺,我以為是因為蕭牧野,是他的仇家。
可如果是他的仇家,為何置我於死地,而不是綁架虐殺,叫蕭牧野一睹為快呢?
....所以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的。
原來是這樣。
“我隻是想不到沈家的仇家是誰?”我問出口:“聽聞沈大人一生與人為善,他得罪過誰?”
“身處朝堂,怎麼可能沒有仇家?”孟冬寧憤恨地說:“表麵再如何高尚,也逃脫不過七情六欲,姐姐當初能快速在京都站穩腳跟,賺的盆滿缽滿,跟沈大人當真沒有一點關係麼??”
‘啪!’
亦芷衝上前,一巴掌落在孟冬寧的臉上。
掌聲響亮,將她打的彆過臉去。
“人已經不在了,你還要滿口臟水潑到誰身上去!”
孟冬寧捂住臉,滿臉不甘。
可蕭牧野隻當看不見。
她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