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蕭牧野一起上了門。
高白夷雖然大十歲，但那時候的高辛夷也有十五六歲，已經是花開的年紀。
聽說上門求親的人，都快將高家的門檻踏破了。
並不是因為高辛夷的性格討喜，恰恰相反，她同高白夷長了同一副性子。
兄妹倆都有些傲嬌，也不大愛說話，高辛夷還習了武。
進門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高家兄妹不愛說話，蕭牧野也不是活絡熱情的性格，於是都由我來說。
那件禮物倒是送到了高辛夷心坎上，看得出來她很喜歡。
但說到正事，蕭牧野提出，將每年征兵的要求再提高一些，避免將士到了軍中，會因為體格或自身天賦拖全軍的後腿時，高白夷麵色卻沉下來。
他將茶盞重重擱置在桌麵：“司馬局的征兵標準已經延續幾任皇帝，從前出的良將也不少，可沒人有成安王這樣的要求。”
氣氛突然變冷，高辛夷嘴角的淡笑也收起。
我忙打圓場：“我家王爺也隻是同高大人商議，畢竟十年來，雲蒼並無大戰，也算國泰民安，民間男子於體格有疏忽也是正常，若能拉高門檻，配合朝廷對於參軍的鼓勵，對軍隊來說是好事。”
高白夷卻是油鹽不儘，放錯重點：“成安王這幾年修身養性，又娶了個伶牙俐齒的王妃，看來是日子太平，就連將士擢選也要插上手了，從前那場敗仗，是想歸結將士身上去麼？”
這話說的蕭牧野好似目的不純，頗有些不可理喻。
不等我攔著，蕭牧野已經拍案而起：“本王說東你說西，不可理喻！”
他也是驕傲的人，被人提及舊事，脾氣上來了。
說完拔腿就走，我根本攔不住。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隔了一天的朝會，高白夷竟然將蕭牧野登門的事，當眾說給了陸衍和朝臣。
他倒也沒有隱瞞，隻是直指蕭牧野彆有居心。
最反轉的是，他譴責完了蕭牧野，又采納了那條加強征兵條件的建議。
總之，與蕭牧野鬨得勢不兩立的是他，最終拿著蕭牧野的提議，大改雲蒼兵戎的也是他。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高白夷是個徹頭徹尾的硬骨頭。
他永遠隻服務於朝政，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怕得罪。
也由此，陸衍從未對高家有過戒心，用起人來，估計是交付了最多信任的。
現在想來，那些事情好像都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可我忘了，高辛夷如今也不過十八，隻是三年而已。
雲蒼或許百孔千瘡，隻是維係著表麵的富麗堂皇和完整，高家又真的能獨善其身多久？
隻是有一點，我是確定的，就是高白夷很在意他這個妹妹。
他當初能將蕭牧野曲解成那樣，對於皇帝賜婚，他若是不想，言辭拒絕，陸衍想來也不會罰他太重。
既然他沒有，說明他對陸凝也是另眼相看的。
不對，另眼相看的還有可能是高辛夷。
她年方十八還未婚配，本身就引人遐想。
“本宮見過高辛夷。”
我追問：“怎麼樣？”
“英姿颯爽，舞刀弄槍，”他橫了我一眼：“比某些人工於心計，一根死腦筋要可愛一些。”
“……”
我歎笑：“我也見過高姑娘，她生性率真，確實可愛。”
這是真心實意的誇獎。
相對於孟冬寧這種出身商賈，精明算計三刀兩麵的，或者是我這樣，謀求算計，沾了一身名利的人，高辛夷就如一朵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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