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我麵前,慶貴妃發出一聲獰笑:“本宮還真是小看你了,以為至多是衝著成安王,原來你野心勃勃,是衝著陛下來的!連雲華都派出來了,改明兒是不是就該爬到本宮頭上去了?”
這意思是看見雲華姑姑了。
要麼就是有人通稟。
“娘娘言重了,下官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你今日穿成那樣,試問來參加宮宴的百官,誰不知道你懷的是小妖精的心思?”
她顯然是掌權久了,說話毫無忌憚,飛揚跋扈。
在蕭牧野麵前的時候卻能收斂的端莊大方,也實在是不容易。
我沒惱,反而輕笑了一聲。
慶貴妃的臉色更加難看:“你還敢笑!還有你頭上這對珠子,本宮都沒有如此成色的東珠,誰準你用!給本宮摘下來!”
她抬手往我頭上招呼。
半路被我抓住了手,甩開:“既然娘娘已經看見了雲華姑姑,想必也該知道這珠子碰不得。我是什麼心思另說,但娘娘,”
我沒有講完,直接說完,而是緩步往前一邁,輕輕地湊到她耳邊:“您不顧著四殿下,也該想想成安王吧?”
這話隻有我和她兩個人能聽見。
慶貴妃臉色猛地煞白。
我推開她的手,往宮宴去。
抬手撫了撫發上的珠子,觸手冰涼,盈潤無比。
什麼主子們,雲華的官腔打得好,生怕我聽不出來這對珠子不是陸衍的意思似的。
竟然連雲華這種近身的大姑姑,都不是陸衍的人。
可見宮裡這盤棋,下的有多大。
邁步過了門檻,宴過三巡,依舊推杯換盞。
亦芷見了我,目光在我麵上淡淡掠過,而後湊頭,小聲地同夏侯珮說著什麼。
夏侯珮就讓侍女攙扶著起了身。
“都去放煙火去吧,”陸衍似乎也多喝了幾杯,由宮人送上了步輦,去了撫風樓。
撫風樓的煙火最好看,是先帝命人修的。
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了,正適合賞景。
我沒有跟著過去,而是在夜色裡記下了夏侯珮剛才離開的方向。
等殿外的人散儘,才往那兒去。
雖然沒有閒人,但還有守衛,要避開耳目不容易。
可我總覺得,夏侯珮此行有莫大的秘密要被揭開。
過了兩個轉角,我的腳步輕的不能再輕。
幸好現在穿的這件衣裳不打眼。
我默念著,又穿過一道回廊——
卻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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