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一改病怏怏的樣子,仿佛回到殺場一般,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先生已經為我破例畫了第二次皮,何不再破例一次。”
武王妃也在一旁幫腔“先生,破例一次又何妨,您與王爺幾十年的交情。”
“我和他滿打滿算就三次交集,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一個月。”方緣語氣拔高,糾正道。
武淩天和方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敢說話,而林逸則是一臉吃瓜樣,沒想到還有一場好戲看。
敢情之前方緣和武王情同手足的樣子是假的。
就在林逸等著方緣將作何反應時,方緣則隻是收起笑臉,將皮相甩到武王臉上。
“金無晨,我勸你好自為之!”說完,方緣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下換成林逸傻了眼。
就這!方緣你就這麼走了?太草率了吧?
你所謂畫皮師的規矩就這麼打破了?你難道不應該怒發衝冠,狠狠訓斥這個多事的王爺一頓?
方澈則是在方緣踏出房門,趕忙上前收起所有材料,背起書篋。
當他小心翼翼地想拿走武王臉上的皮相時,卻被武王一瞪,灰溜溜地行了一禮,拉著林逸走了。
可即便被方澈拉著,林逸依然處於懵逼的狀態。方澈你好歹是修士,怎麼也這麼膽小,那破王爺皮相不給你,直接大耳刮子抽他。
還有,你這個武王世子,一個大男人,之前男扮女裝不說,現在還含情脈脈,戀戀不舍地盯著方澈離開是幾個意思?
三人如在無人之境一般,堂而皇之地行走在武王府內。
真正出了武王府的大門,林逸還處在有點懵的狀態。
“就這麼走了?平平淡淡地走了?兩方都這麼好說話?”
林逸突然覺得,自己為什麼之前怕方緣怕成那樣,好像除了對方實力比自己強以外,自己找不到一點怕他的理由。
就在這時,方緣的聲音將林逸飄散的思緒拉回現實。
“小澈,王爺的皮相拿回來了嗎?”
方澈一聽這話,有些不知所措,道“師父,你不是把皮相送給武王了嗎?”
方澈看著方緣因為震驚而瞪的老大的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我現在就去拿回來。”
方緣攔住想要再進去的方澈,此時的方緣,早已不複之前笑嘻嘻的和藹模樣,罵道“金無晨這個老匹夫,作吧,我看他能作出什麼名堂出來。”
“師父,那現在我們去哪?”
方緣的視線看向林逸,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李道友,是這樣,我和小澈四處遊曆,財力自然是有點問題的。一般都是到一個地方,托那邊的朋友準備點盤纏,現在嘛,你懂的。”
林逸對方緣突然的注意和微笑,感到有些發毛,忙道“我有錢,去我的客棧吧。”
“李道友(大哥)爽快。”
黃昏時分,武王府一間密室裡,一個精瘦的老頭,對著一片池水喃喃自語
“畫皮之術,起源於畫皮坊,而方緣之流,不過偏門旁漢。
“真正的畫皮,應該先是洗,將選擇的皮囊,長時間浸泡在溫水中,讓皮質鬆軟;
“然後是切,從後背脊梁處下口,一直沿著脊椎下刀,灌入水銀,輕挑取皮;
“再者是縫,頂級的畫師,隻會在後頸處,留下一個縫針結,頭發一蓋,什麼痕跡都看不到;
“最後隻要輕描淡妝,模仿生者的言行即可
“方緣之術,不過給人用,而畫皮坊之術,甚至可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