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漁和燈草大師是用的油燈移形之術進入的這處豔景世界,隻要燈草大師催動法術,隨時都能返回原本世界,但是朱仲是從豔景入口進入,想要脫離此處豔景,就隻能從原本進入的位置離開。
有黃衣女子蘭香幫助,秦漁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朱仲當時進入的位置,那裡有一塊巨大的平整山壁,山壁上同樣是一幅壁畫,畫的正是外界寺廟的景象,不過和外麵已經破敗的寺廟不同,這處壁畫上繪製的寺廟顯得金碧輝煌,奢華無比。
在石壁下麵有兩個家丁打扮的壯漢把守,看氣息和方才的紅衣惡鬼綠衣惡鬼也就相差仿佛,這次蘭香姑娘並未出手,三人也就換了戰術,燈草大師拿出青銅法輪,口中默默念誦,兩道金色佛光從經輪之中飛出,將那兩名家丁定住,朱仲和秦漁兩個同時現身偷襲,一個用大化龍手直擊對手天靈蓋,另一個則是憑借蠻力,連續數拳轟中家丁心口。
那兩個家丁甚至連惡鬼原形都沒能化出,便被朱仲和秦漁打的轟然倒地。
解決了守衛,三人正要離開此處,卻見到石壁之上光芒一閃,一個車輪大小的惡鬼頭顱突然從山壁上的壁畫之中探了出來,直把秦漁嚇了一跳。
這頭顱麵呈錠藍色,一頭白發好似鋼針一般紮在腦後,眼睛大如牛鈴,鼻孔外翻,露出黑黢黢的兩撮鼻毛,一口尖牙根根如同匕首一般突出唇麵,光是頭顱就有車輪大小。
“這是什麼鬼東西!”秦漁罵了一聲,手忍不住摸上了腰間的天妖袋,這從壁畫之中出來的怪物,明顯就不是憑借武藝能夠解決的存在,唯一能給秦漁帶來一點信心的,也就隻有天妖子賜下的天妖袋了。
“朱兄弟,這不會就是要和你春宵一度的姥姥吧,難怪你要逃,這小馬拉大車,的確很難消受美人恩那。”燈草大師一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臉上露出難怪如此的表情。
反觀朱仲,這時的臉上也十分不好看,原先躲在一旁的蘭香姑娘不知什麼時候也站了出來,臉色鐵青的看著山壁上的惡鬼腦袋。
“這不是姥姥,是姥姥的夫君,甲元神的軀殼!”
“哦豁,那你慘了,人家原配抓奸來了!”
對於秦漁的調侃,朱仲並沒有心思搭茬,而是把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對付這種體型的怪物,拳腳功夫怕是沒什麼希望,長劍在手,不管威力如何,總歸還是能夠帶來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等等,你說軀殼?”秦漁突然反應過來,轉過頭看著蘭香姑娘。
蘭香姑娘點點頭,“甲元神每年都會陰神遁出一月,肉身就藏在畫壁世界裡。”
秦漁聞言,看了看山壁上的惡鬼頭顱,見其雖然雙目圓睜,但眼中果然沒什麼光采,自己幾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在其眼皮子底下,他竟然除了開始把頭探出來的動作,就沒有其他反應。
“那這玩意放這乾嘛?堵門嗎?你們姥姥看起來夫妻關係不太行啊,老公身子說不要就不要。”
蘭香姑娘點點頭,竟然頗為認真的回了秦漁一句,“確實一般,小家夥你倒是看著喜人,不如來姥姥我手下當個義子,將養個幾年,也就勉強夠用了。”
???
秦漁三人身軀同時為之一振,齊刷刷後退拉開和蘭香姑娘距離,看著談吐氣質和之前截然不同,透露著一股妖媚的蘭香姑娘,頓時戒備起來。
蘭香姑娘看見他們的反應,半點也不見著惱,反倒是笑意盈盈的扭腰轉了一圈,對著朱仲笑道,“怎麼了公子,才半天時間,就連姥姥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你!你把蘭香姑娘怎麼了!”朱仲把劍一橫,厲聲喝道。
“哈哈哈,怎麼了?這忘恩負義的賤婢敢背叛姥姥,殊不知他們每個人都在姥姥掌控之下,這點小動作豈能瞞的過我。你們老實點束手就擒,姥姥寬厚,可以留你們一條性命。”
“休想。”朱仲提氣出手,雙拳劃出兩道金虹徑直朝著蘭香姑娘攻去,不過因為是蘭香姑娘的肉身,朱仲倒是沒有用長劍攻擊。
“自找苦吃。”姥姥附身的蘭香姑娘冷哼一聲,雙掌齊出,兩道綠芒從掌心飛出,攔住了朱仲的大化龍手。
相較於朱仲還要忌憚蘭香姑娘肉身,秦漁下手可就狠辣的多了,在朱仲出手的一瞬間,一拍天妖袋,九枚天妖化血神光球一齊飛出,劍光化作九道圓弧圈向蘭香姑娘周身要害。
附身蘭香姑娘的姥姥有大半心思都放在了燈草和尚身上,畢竟從蘭香記憶之中,隻有這個禿驢展現出來超脫凡俗的手段,剩下兩個雖然武功不錯,但充其量也就是俗世好手的地步,對她這種千年老妖構不成什麼威脅,然而任她怎麼想,也猜不到秦漁竟然還藏著這麼一手沒有顯露出來。
九枚天妖化血神光球劃出弧線,擋住了姥姥的綠色妖光,在半空劃出一道詭異圓弧,重重擊打在了蘭香姑娘後心。
早就在一旁伺機出手的燈草和尚見到蘭香姑娘露出破綻,把手一揚,手中的青銅法輪飛出,金光繚繞之下定在了蘭香姑娘的額頭。
伴隨著一聲淒厲慘叫,一股綠色妖光從蘭香姑娘天靈蓋透頂而出,青銅法輪金光熄滅,蘭香姑娘也軟軟倒地。
“找死!”一道聲音從綠光之中傳出,秦漁順手一道天妖化血神光球撞在了那團想要逃竄的綠光上,把那團綠光生生打滅。
“洪七兄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厲害本領,竟然用聲東擊西的法子,配合燈草大師破了那老妖的附身法術。”
朱仲扶起蘭香姑娘,對著秦漁誇讚道。
秦漁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救人?他剛才是奔著下殺手去的,隻是天妖化血神光球畢竟不如飛劍鋒利,那老妖又厲害,硬生生躲過了秦漁的殺招而已。
姥姥的法術被暫時破開,但危機並未解除,剛才不過是狼妖姥姥的附身法術而已,本體若是來了,幾人合力怕也不是那狼妖對手,現在這出口被甲元神的軀殼擋住,若是找不到其他出口,自己幾人被狼妖姥姥追上,還是個死。
“燈草大師,你還有沒有辦法,這惡鬼腦袋把出口堵住,咱們怎麼出去?”朱仲扶著蘭香姑娘,轉頭看向燈草大師。
“彆急彆急,讓我想想。和尚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鬼東西,這麼大個洞,堵的死死的,連點縫都不留,怎麼鑽的過去嘛!真缺德。”燈草和尚搔了搔光禿禿的腦袋,忽然一拍腦袋。
“鑽?有了!咱們可以鑽過去!”
“大師,你不是說笑吧。”秦漁比了比甲元神腦袋堵死的那個洞口。
“嘿嘿嘿,沒錯,就是鑽過去!這個洞不夠大,我們變小不就是了,你們等著,我來畫符。”
說罷把身上破布僧袍扯下來兩塊,一伸手在屁股後麵摸索了一會,拽出來一根禿了半截的毛筆,在嘴裡抿順筆毛,趴在地上開始寫寫畫畫。
“老燈,你好了沒有,再不好,也沒啥用了。”
“彆催,很難畫的,誰把蠟燭吹來吹去,都快花眼了,哎,不對啊,現在不是白天嗎?”燈草大師突然愣了一下,抬頭向上看。
原本大亮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忽明忽暗,漫天黑雲密布,一個身穿綠袍的中年美婦人站在黑雲之上冷冷的看著幾人,朱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隻剩下秦漁操縱一連串紅光奮力抵擋,眼看著嘴角鮮血溢出,顯然也快撐不住了。
“好了好了!佛法無邊,小小如意,嗡嘛呢叭咪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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