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白天裡除了煎藥好像就沒彆的事可做了,但她又不是個安於享樂的人,總想做點什麼。
廚房裡有了食材,她便去親手給孟娬熬雞湯。
旭沉芳的廚子固然好,但照顧孟娬,夏氏還是想親手來。
晚上旭沉芳要回來吃飯,夏氏還在廚房裡烙了菜餅。
彼時旭沉芳一踏進家門,便看見孟娬和殷珩在吃餅,一邊洗手一邊道:“表姑媽又親自下廚了?”
孟娬津津有味地囫圇道:“那還用說麼,這餅隻有我娘才能烙出這種味道。”
旭沉芳拭了拭手上的水跡,然後趁孟娬不注意,就從她嘴下搶了半張餅來,邊吃邊讚歎道:“果然還是這個味道。”
孟娬正要跳腳,殷珩將自己手裡的分了一半給她,成功地安撫了她。
孟娬又喜滋滋地吃著餅,神色飄飄然:“我感覺阿珩的比我的好吃。”
旭沉芳不客氣地拆穿道:“心裡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事吧。”
孟娬道:“關你屁事哦。”
隨後夏氏又端來一疊烙得熱騰騰的餅,大家都不用搶了。
晚飯是夏氏做的四菜一湯,廚子的廚藝再好,也比不上旭沉芳在夏氏做的飯菜裡所嘗到的溫馨感覺。
他胃口比平時要好。
晚飯後,三人又在院裡一起歇涼。
隻不過現在不愁沒躺椅,旭沉芳躺一張,孟娬躺一張。殷珩依然清清淡淡地坐在孟娬身側。
旭沉芳枕著雙手,看向夜空,忽道:“我鋪子的鋪號還沒想好,阿娬表妹,幫我想想。”
孟娬道:“你不是要拿回旭家的鋪子麼,怎麼你要另立門戶嗎?”
旭沉芳道:“拿回來了,那也是姓旭。若要和旭家永遠綁在一起,一輩子都脫不開乾係,想想都會讓人很憋屈吧,你說是不是?”
旭家人不曾承認過他,他也不曾把自己當做過旭家的人,又何必去守護旭家的東西。
他即將要守護的,是他人生裡覺得重要和值得的有意義的東西。
孟娬一時無言,覺得他說得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旭沉芳側頭看著她,對她眨眨明亮而漂亮的眼,笑道:“鋪號就叫阿娬記,你說好不好?”
殷珩驀地慢條斯理開口道:“阿娬,他的意思是要和你綁在一起,你一輩子都和他脫不開乾係,想想都會讓人很憋屈吧,你說是不是?”
旭沉芳:“……王行,我跟阿娬商量鋪號,你不說話會死嗎?”
殷珩麵容平淡地看著他,道:“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是阿娬的夫婿,給你提個建議,最好彆和她扯上關係。”
孟娬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我夫婿說得很對,你得聽。”
殷珩聞言,淡淡地挑眉笑了一下。那一縷笑意,勝過清風明月,萬千星華。
旭沉芳黑著臉道:“是未婚,知不知羞!”
時間晚了,還不等孟娬主動提出要送殷珩回院,殷珩卻先道:“阿娬,回去睡覺了。”
孟娬道:“那我先送你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