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擔心他們露餡兒了,趕緊揮手,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喝了茶就快滾蛋。”
鄉霸們興高采烈道:“大姐頭,那明個你們可一定要來啊!”
等茶水用涼水降了溫,幾人一人喝了兩杯茶解渴,然後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鄉霸們邊走邊交流道:“對了,方才進門時,看大姐頭娘在抹眼淚,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大姐頭把大姐頭娘氣哭了?”
“我看不像。”
“那肯定是大哥氣的,一定是大姐頭和大哥親熱的時候,被大姐頭娘給捉到了!”
鄉霸們一致覺得,這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理由。
他們找到孟娬家來時,確實是一路問過來的,問了住在這條巷子裡的不少戶人。
這裡本就流傳著一些關於夏氏和孟娬的閒言碎語,眼下幾個鄉霸再一去,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一轉頭就又嚼舌根去了。
這不,鄉霸們剛轉過巷角,就見幾個婦人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他們。見他們一走過來,便都避開了。
鄉霸們沒在意,高高興興地回去準備明天的表演。
孟娬家裡,鄉霸們走後,夏氏一邊收拾茶具一邊問:“阿娬,方才他們叫你明天一定要去哪兒?”
孟娬搔了搔臉頰,胡亂解釋道:“啊,哦,據說他們辦了個表演班子,準備街頭賣藝,讓我和阿珩一定要去捧場。”
夏氏道:“那明天得去呀!你們給看著點,可彆鬨出什麼事來。”
孟娬又撓撓頭,隨口應下了。
她想,隻要不是碎阿珩胸口上的大石,也不是不能去。反正暫時又沒想好下一份職業該乾什麼,不如明天先上街去看看。
第二天孟娬和殷珩一到街上,就看見鄉霸們已經擺開了陣仗。
圍觀群眾看見兩人來,紛紛都興致高昂。孟娬沒讓殷珩親自上場,他隻要坐在一邊招引觀眾就行了,而孟娬擔心鄉霸們沒輕沒重,還親自操錘連砸數回。
聽說那些效仿賣藝的人,有的沒什麼經驗,囫圇一錘砸下去,控製不好力道,還有當場被砸出血的。
鄉霸們這裡有孟娬在場,還不至於出現那種情況。
來捧場的人數者眾,銅板敲在盤裡,劈裡啪啦一陣響。
鄉霸們近來一直在旭沉芳手下做事,每月都有工錢拿的。在這方麵,旭沉芳不曾虧待過他們,隻要工作乾得好,還額外有獎勵,因而大家都乾勁兒十足。
這也是為什麼阿娬記能夠迅速發展起來的原因,且鋪子裡的掌櫃夥計們都非常積極。
旭沉芳治下很有一套。雖然他這個人時常乾些荒誕的事,可他手底下的人都非常服他。
這次旭沉芳讓鄉霸們分兩部分輪流到孟娬和殷珩這裡來幫忙表演,平日裡工錢照常拿,他們自然就沒道理再收表演賺來的錢,把觀眾們捧場的全部交給了孟娬和殷珩。
孟娬分給他們他們也不要,乾脆就在收工後回家的路上,買些雞鴨魚肉什麼的,帶回去煮來給他們吃。
鄉霸們十分懷念夏氏的廚藝,還沒到家就忍不住說叨起來,他們到了城裡這麼久,再也沒吃到過像夏氏烙的那麼香噴噴的餅!
不想一行人剛走進後巷,就看見幾個婦人平日裡閒著沒事湊堆在一起閒磕牙,七嘴八舌地亂講是非。
這好巧不巧,講的還正正是孟娬家。
這些天有關夏氏和孟娬的風言風語在後巷裡流傳,再加上鄉霸們進出孟娬家的門,被彆人看到了,難免要招人閒話。
況且張氏還在這幾個婦人當中,正一邊搖頭唏噓一邊口不擇言道:“真是家裡沒男人當家,什麼野男人都往家裡招。那麼多男人往她家裡湊,她女兒能有什麼乾淨清白的?幸好當初我那表侄沒有看上她!”
還有婦人道:“畢竟寡母孤女,怎麼的也要避點嫌吧。”
話音兒剛一落,另一婦人連忙掇了掇張氏的手臂。
張氏回頭一看,卻見是孟娬和殷珩回來了,而且身邊還跟著好些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不由臉色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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