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一收手臂,徑直將人拽進懷中,緊緊箍著她的腰身。
孟娬埋在他衣襟間,呼吸一窒。
他安然闔著的眉目這才緩緩睜開,眼裡依稀清華流轉,眉間夾雜著幾分惺忪。
“原來你醒了啊。”她輕聲地道。
殷珩嗓音微微沙啞,道:“剛醒。”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孟娬又道:“不是說好了今天才開始的麼,你怎麼昨晚就偷偷開始了?”
殷珩在她耳畔道:“本來睡下了,但睡著睡著突然有了靈感。”
孟娬道:“靈感這東西委實可遇不可求,可你還是儘量少熬夜。”她略略從他懷裡蹭起身,看著殷珩又道:“本來你隨便畫兩下就可以了,但你現在畫得這麼好,那得要賣多少錢?照這城裡的消費水平,價高了也不好出手。”
殷珩亦看著她,然後抬手抽掉了她挽發的發簪,她腦後青絲儘數傾下,穿繞在他的手指間。他掬著她的發絲,隨口反問她:“你覺得應該賣多少錢?”
孟娬心裡算了算,道:“五兩銀子可以麼?”
殷珩動作一頓,看著她道:“五兩銀子?”
孟娬道:“多了麼?”
殷珩噗嗤一聲低笑出來。他壓下她的後腰,重新將人擁在懷裡,溫聲低語道:“隻要你高興,賣一兩銀子也行。”
殊不知,以往他的那些手跡,彆說五兩銀子,就是五千兩上萬兩,在京城裡也有人擠破了頭爭著搶著要買。
但是在這個小地方,叫價五兩銀子,孟娬還擔心價高了。不是殷珩的畫不夠優秀,而是太優秀了,但是人民消費水平上不去,貨不等價!
所以孟娬心裡那個難受,她親了親殷珩的耳邊,告訴他道:“阿珩,下次你不要畫這麼好,不然我覺得賣給彆人可惜了。你隻要隨便畫畫就好了。”
殷珩半撐著眼簾,隨著她溫軟的唇碰到他的耳畔,那氣息也儘往他耳中去,他擁著她的手臂暗自一緊。
殷珩低低道:“嗯,要多隨便?”
孟娬道:“就像你平時畫燈籠紙那樣,就不會這麼費神,大不了,咱們賣燈籠得了,我來紮燈籠,你來畫燈籠紙。”
殷珩緩緩挑唇,道:“還好,這也不怎麼費精神。”
適時,夏氏在外麵叫孟娬。孟娬忙從殷珩懷裡爬起來,殷珩也順手鬆開了她。
她胡亂攏了攏頭發,用發簪重新挽上,道:“阿珩,要吃早飯了,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幫你溫著,等你睡醒了再吃?”
殷珩道:“我也準備起了。”
孟娬道:“那你慢慢起,不著急,我先出去啦。”
“好。”
夏氏叫孟娬時,孟娬也不敢應,否則讓夏氏聽到孟娬在殷珩房裡,那又得挨訓了。遂她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摸出房間去。
在門外合上房門時,孟娬忍不住又抬頭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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