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招兵買馬!”李章言罷,拍案而起,滿麵怒色,“這不是胡來嗎!”
“小點聲兒!小心叫公主給聽見!”李章一嗓子吼的王延玉緊張了起來,一麵朝外望了一眼,一麵朝李章壓低聲音道。
“這還有什麼大小聲的!”李章卻沒有絲毫的懼色,“她這是在胡鬨!招兵買馬那是需要銀子的!銀子!將士!我們有哪樣?”李章眉間緊蹙,朝王延玉直攤手。
王延玉歎了口氣,複又坐回了椅子上,頗有些無奈道“若說銀子,那你不必擔心,這我知道,公主手裡是有銀子的。”
“當初耶律敦巴日立她為皇後之時,將前朝的內帑悉數都交於了她,想來……是不少呢!”
“這我知道!”李章憤聲說著,大踏步走到了王延玉的身側,攤開一隻手掌,伸到了王延玉的臉跟前,抖了抖,“王大人,您好歹是個閣臣,景帝在位時內帑有多少錢您怎麼著都比我這個給主子們看病請脈的清楚吧!”
“這連我都知道內帑那點錢還不夠給軍士們置辦軍服采買糧草的!您難道就不知道?”
李章說的是實話,前朝內帑雖然有些餘錢,可那要看用在什麼地方。
若是買些脂粉置辦些簪環綢緞什麼的倒能讓景華簪用個幾年。
可若是招兵買馬……那就有點兒自不量力了!
“公主自幼是養尊處優之人,她是從不識錢的!”李章在王延玉的身側也落了座,“對於內帑那點兒錢,她沒有概念,她既不知招兵買馬前期需要多少銀錢,後期需要多少銀錢,也不知那內帑裡那些銀兩究竟是多少!”
“可公主不知,咱們知啊!咱們作為先帝的老臣,總不能看著公主就這麼往火坑裡跳吧!”
“招兵買馬,那好說!可後續呢?處處都是用銀錢的地方!更彆說還有被那耶律敦巴日發現的風險!”
李章的一番話,說的王延玉啞口無言。
少欽,王延玉點了點頭,“李大人,您說的確實沒錯。”
“可我瞧著公主那架勢,是非這麼做不可了!誰都勸不動!趁早彆勸!”王延玉一麵說著,一麵連連擺手。
“那也不行!”李章騰的站起了身,斬釘截鐵道“我們萬萬不能任由著公主胡來,此事事關重大,一旦然後耶律敦巴日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是這麼個理兒!可是公主現在的性子已經由不得我們了!”王延玉嘖聲道。
二人緘默半晌,李章沒再與王延玉說,抬腳往外走去。
“成!既然王大人您不想去公主跟前勸阻一番,那便我去!”
王延玉見狀,知道已沒有法子阻止李章,便也拗不過,隻好起身隨著他一同去了。
……
“聽說……那景華簪如今不僅東躲西藏,皇上還下令不讓人去找?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闊闊真半躺在搖椅上,闔著眸子懶聲道。
“回貴妃娘娘的話,確實是這麼回事。”
聽到這裡,闊闊真攸忽間睜開了雙眸,緩緩起身,看向端坐在自己對麵的人。
“阿蘇占,那你呢?你就任由那賤人這麼東躲西藏的苟活著?現在可是除掉她最好的時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一番話闊闊真說的咬牙切齒,似是要趕緊把景華簪撕碎似的。
“回貴妃娘娘的話,此事乃皇上直接下的令,微臣也是沒有法子的很!”
阿蘇占的回話句句客氣,這讓闊闊真感到很是難以忍受。
她掀起眼皮朝身後睨了一眼,懶聲道“行了,你們先退下吧!本宮這裡暫時不需要人伺候了!”
“是……”眾人垂首應聲,紛紛退後幾步往殿外退去。
待得眾人都退出去以後,闊闊真微微揚了揚唇角,冷聲一笑,“行了,阿蘇占,現在這兒隻有你和我了!你可以不必再那麼客氣的和我說話了!”
話落,阿蘇占也冷聲一笑,似是自嘲般的。
笑完,他又將頭垂下,“微臣覺得,不管是不是隻有你我,微臣都應恪守規矩!這是做臣子的本分!”
“阿蘇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著話音不對,闊闊真有些按捺不住心裡頭的火氣了。
阿蘇占嗬嗬一笑,抬眸冷眼看向闊闊真,“貴妃娘娘,您今日傳召微臣,究竟所為何事?”
“阿蘇占!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見阿蘇占如此的不領自己的情,闊闊真直接揚聲吼了出來。
可饒是如此,阿蘇占卻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貴妃娘娘。”他知道不能再和闊闊真糾纏下去了,便騰的站起身欲往外走去。
“阿蘇占!你站住!”見狀,闊闊真幾步追到了阿蘇占的身後,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