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皇位,紮那一開始是沒有絲毫的欲望的。
他始終都覺得,當皇帝根本算不上天下第一大美事!
由於自幼受皇室爾虞我詐的影響,他對那個皇帝的位子,實際上根本算不上感興趣。
可奈何他有一個闊闊真那樣的母妃——
有這樣一個熱衷於弄權的母妃,他隻得將自己那顆想要淡泊名利的心給藏起來。
因此,這個皇位他爭也得爭,不爭也得爭了。
同父異母的皇室手足始終是比不上自己母妃給垂的耳旁風的。
在闊闊真的再三勸說下,紮那最終還是選擇站到了耶律岱欽的對立麵。
儘管他們二人自幼相伴二十餘載——
可是這樣的兄弟情誼,最終還是敗給了皇權之爭。
對於耶律岱欽來說,這道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同時,他聽的出來,這道聲音已經不同於以往了。
跳躍的燭光忽明忽暗的掠過耶律岱欽的眼底,為他孤寂的眸色平添了幾分暖絨。
可這幾絲暖絨在那晦暗幽深的眸底也就停留了那麼一個瞬間。
轉瞬即逝。
這個時候,耶律岱欽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同父異母的三弟,已經選擇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
耶律岱欽緩緩地閉上了眼,他並不想去思考紮那對他的背離究竟是出於無奈現實的一種自我選擇,還是出於他的母妃闊闊真的強勢逼迫——
他一向隻看重結果。
而當下的結果顯而易見,紮那已經站到了他的對立麵。
儘管這讓他感到很是沮喪,可他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這便是皇室,這便是皇權的魅力。
生在了帝王家,就注定要在人生中的某一天背離自己的手足親朋——
一切的一切——都隻為了乾鑾殿上那架金燦燦的至高無上的龍椅——
不過,紮那這樣的舉動,反而讓耶律岱欽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因為這意味著首先做出背離這個決定的人不是他。
這樣一來,他日他一旦登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他便能毫無顧忌的將這些人以充分的理由處決了。
處決了背離自己的人,心神都沒有了負擔,。
這樣——很好。
“三弟。”耶律岱欽冷聲一笑,微微轉過頭瞥向了站在自己右後方的紮那,眸光又恢複了平素的溫和平靜,“皇後娘娘貴為一國之母,這會兒又是非常時期,牽動著前朝多少大臣們的心,怎可在回宮的頭一夜就這麼跪在上書房的地磚上,這若是傳出去了,又得叫多少前朝的大臣對父皇心存芥蒂?如此考量下,究竟是我對父皇不敬還是你沒誠心為父皇分憂?”
“你——”耶律岱欽一番不輕不重的話倒是著實狠狠的將紮那給噎了一下,他不再看耶律岱欽,轉而看向跪在地磚上的景華簪,抬手一指,恨聲道“她不過是前朝的一個遺孤,父皇也是可憐她,又想著拉攏前朝的大臣們才將這遺孤立為了皇後。”
“沒想到她被立為皇後之後那幫大臣們竟更加懶政不作為!這就算了!作為堂堂的皇後,她不好好的待在後宮,反而各種找借口逃出宮外去,還私下裡會見什麼九鼎黨!這樣的人還留著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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