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淵心裡是又驚又怒。立即派了人兵分兩路去查證,一路往老力役說的那個莊子,一路往縣衙。
被派去縣衙的羽林衛回來憤憤道:“屬下去增平縣衙催促,讓多派些人。那縣令連露麵都不曾,隻有一個師爺來應付屬下。那師爺頗囂張道就這麼多人,等不了就自己出錢找人修。”
半天後,另一撥去莊子的人也回來了。說縣令孫和就在莊子上親自督工,那莊子征召了少說三百多力役。而且,與其說是莊子,倒不如說是個豪華莊園賭場兼妓院。
一方縣令,以權謀私,私自征召民夫為自己修建豪華莊園也就算了,竟然還私設賭場妓院。簡直罪無可恕。
蔣文淵一聽,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走,咱們去會會這個增平縣令,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蔣文淵帶著一隊三十人的羽林衛浩浩蕩蕩的去了增平縣衙。縣令孫和並不在衙門,隻一個師爺在。
那師爺見這麼多人氣勢洶洶的闖進縣衙,尤其是當頭的那個,通身的氣勢,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忙小心翼翼迎上前來作了一揖道:“不知諸位前來,有何要事?”
蔣文淵麵無表情道:“孫和呢?”
師爺一聽這人竟然直呼縣令名諱,心跳得更加厲害了。道:“我們縣令大人下鄉巡查去了,不在縣衙。不知閣下是......?”
“肅州知府,蔣文淵!”
那師爺一聽,忙跪下磕頭:“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恕罪!”
蔣文淵冷笑一聲:“恕罪,恕什麼罪。你們的罪需要我恕嗎?
下鄉巡查,是下到他的銷金窟裡巡查去了吧!
來人,立即帶人去把那莊子給本官圍了,在事情查清楚前,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把孫和給我抓回來。”
師爺冷汗都下來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完了!
孫和被羽林衛抓到時候,他懷裡正摟著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子在調情。
被抓之時還在大擺官威,說哪裡人來的刁民竟敢以下犯上。
羽林衛帶隊的小頭頭把他們的腰牌一亮,那孫和的臉立即白了。
他再怎麼渾,那也是進士出身。不會連羽林衛的徽記都認不出來。
又聽說新來的知府青州侯蔣文淵已坐在了他的大堂上,孫和兩眼一翻險些暈了過去,又讓架著他的人給生生的掐醒了。
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蔣文淵調集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查抄了那座莊園和及縣衙孫和的住處。
光是現銀就抄出了七萬多兩,還有其他的珠玉字畫地契若乾。此外,他的莊園裡除了賭場還養了二十多個女人,這些女人是做什麼用的,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就在他後院縣衙裡,除了正妻還有七個小妾,十二個子女,個個穿金戴銀,好不富貴。
羽林衛又從他的臥室裡找到一個密閣,那裡有幾本帳本,裡頭詳細記錄了他這幾年收受賄賂魚肉百姓的罪證。
蔣文淵翻看過後,氣得手都在抖,指著孫和破口大罵,甚至爆了粗口道:“我去你娘的!這增平縣才多少人口。你一個寒門出身的進士,短短五年就搜刮了這麼多財物,地皮都讓你刮薄了三尺。
你去看看,去看看外頭的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你卻每天大魚大肉,魚肉鄉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肅州苦寒,但凡有點兒門路的人,都不願來這兒當官。這孫和本也是貧苦出身,本事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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