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老天爺給麵子,下了幾場雨,青稞收成還算不錯。棉花卻是不行了,生了蟲,結的棉桃又少又小,賣不了多少錢。”
婆婆又道:“後生,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我們肅州人,你又是打哪兒來的。”
蔣文淵笑嗬嗬道:“我是零州人,來肅州給人乾活來著。我家裡也是種田的。”
婆婆就笑了:“零州是南邊吧。南邊多好啊,氣侯也好,還產大米呢。
你怎麼想不開跑到我們這地兒來乾活來了,肅州這麼窮,時不時的還有匈奴韃子來搶,哪裡有什麼好活喲。當官的都不願來!”
蔣文淵意味深長道:“肅州現在窮,以後未必就窮。我喜歡肅州,肅州挺好的。”
婆婆笑的很開心:“後生,你是第一個說我們肅州好的外地人。”
蔣禹清也哽著脖子把那半個窩頭咽了下去。
是泡發的乾野菜混著少量的青稞麵做的,差點沒把她給噎死。灌了足足一碗水,方才吞下去。
就是這樣的食物,他們每天也隻能吃兩餐。中午吃乾,也就是這乾野菜青稞窩頭,晚上乾脆就是半碗野菜青稞糊糊。
像白麵饅頭這種東西,隻有過年的時候,每人能分到一個。平日裡,想都不敢想。
其他的孩子都抱著饅頭狼吞虎咽的時候,坐她旁邊的小姑娘卻把饅頭放了起來,繼續啃窩頭。蔣禹清問她:“姐姐,你為什麼不吃呀。”
女孩兒小聲道:“我想留給爹爹。”
蔣禹清愣了一下,繼而笑了,把自己沒咬的那半個饅頭掰了下來給她:“姐姐,我吃不完,你幫我吃點吧!”
女孩兒羞澀的接過,感激的朝她道謝。
吃飯完,蔣文淵便告辭離開。婆婆帶著幾個孫兒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外。轉回頭便聽見兒媳說:“娘,剛才那位貴人好像掉銀子了。”
婆婆看到兒媳手心裡的那個小銀元寶問:“在哪裡撿的?”
兒媳婦道:“就是那位貴客坐的板凳上。”
婆婆接過銀子,兩眼含淚:“你哈兒喲,這哪裡是他掉的,這分明是看咱們家困難,故意留下來的。我們這是遇上好人嘍。”
晚上,一行宿在小鎮上唯一的客棧裡。
蔣文淵去後院洗漱的時候,蔣禹清進了靈境,仔細的量了水車各部件的尺寸。出來後,趴在桌上畫圖。
蔣文淵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她爹也沒打擾她,隻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畫。
畫完了,團子把圖紙遞給他爹,發現他爹的眼睛亮亮的,便知道,他爹已經看懂了。
“這個東西是用來灌溉的對嗎?”
蔣禹清用力的點點頭,調皮道:“知我者,爹爹也。
這個東西叫水車,把它架在河裡相宜的地方,可以利用水流的衝擊力源源不斷的把河裡的水抽到高處,可以節省很多人力。用在南方地方倒是合適。
但是肅州這裡氣侯寒冷,一到冬天河麵會封凍,在河流上凍和來年解凍過程中,木質的風車板很容易受到損傷。
我在想我們能不能把它改改,讓它變得更適合肅州這裡的氣候。”
蔣文淵道:“不必擔心,回去後,爹爹就找水利和木工方麵的專業人才來一起想辦法。
再不濟爹就用飛鴿傳書,送回京城去讓工部的大人們給參詳參詳。他們肯定行。”
團子又摸兩樣東西來,指著橢圓的果實道:“爹爹,這叫做土豆。畝產20003000斤,可當主食,也可做菜吃。
做菜的話,煎、炸、燉、煮都好吃。而且,易種易活易管理又耐旱,鮮土豆放地窖裡,可儲存好幾個月,若是切片曬乾,則可儲存的時間更長。一年四季可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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