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樣一說,大家就明白了。
外頭冷的曆害,軍醫們就把蔣禹清到請到了他們工作的醫帳中。這裡頭雖也冷,卻是比外頭好多了。
鑒於大家都求知若渴,蔣禹清就開始給他們講一些最基礎實用的致病原理,這一講就停不下來了。
中午,幾位將軍們湊一起吃飯,秦夷簡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那個小家夥呢?”
親兵道:“小神醫在給軍醫們講課呢,軍醫們聽得如癡如醉的,可認真了。”
秦夷簡哈哈大笑著說:“能收伏那幫老家夥,看樣子本事是真不錯。”
他又對親兵道:“告訴夥頭營給整點好吃的送過去,人家大老遠的來,又送東西又給咱當先生免費教本事,可不能薄待了人家。”
那親兵笑道:“這可不消將軍吩咐。夥頭營那邊的弟兄,可是把壓箱底的大肘子都給翻出來燉了。”
秦夷簡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雜糧窩頭加鹹菜,最好的也就是一盤子乾菜炒肉絲,筷子一攤忍不住自嘲道:“得咧,合著是本將軍不配!”
大帳裡頓時又是一陣哄笑。
中午吃飯時候,蔣禹清看著自己麵前的白麵饅頭,還有她腦袋大小的大肘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再看看其餘的軍醫們,吃的都是窩頭鹹菜,她立即明白了,這是大家夥兒照顧她,單獨給她開的小灶。
她拿了一個饅頭,夾了塊肘子肉下來,以吃不完為由都給大家夥分了。看到軍醫們連盆裡最後一點油腥子也刮了去,蔣禹清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酸楚。
這個時代的將士們,真的太苦了。
下午,蔣禹清帶著大家在傷兵營搞大掃除。
該清理的清理,該歸整的歸整,該消毒的消毒。一個下午後,整個傷員都營煥然一新,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晚上,祖狄和衛靈均出任務回來,聽說她來了,紛紛跑來看她。甚至把自己藏起來舍不得吃的“私貨”都掏給了她。
次日,她親自跑去主帳,向上麵申請,讓搞一次戰場救護演練,她想看看他們的實際救護水平。
“這救人還需要什麼演練麼?不是傷了就拉下來!”秦夷簡雖然不太情願,覺得她有些多事了,但看在那十萬雙靴子的份上,還是大方的派了三百人給她,甚至帶著幾位將軍親自坐陣觀摩。
這其中一百人扮演傷兵,二百人負責抬擔架。演練開始後,傷員們躺在擔架上亂喊亂嚎,負責抬擔架的士兵們倒是跑的飛快。
正是由於速度太快,“傷兵”們被顛的要死要活的,甚至還有從擔架上掉下來的。後頭的躲避不及,一溜兒撞了上來,頓時人仰馬翻。
軍醫們和醫徒這裡也是亂,一會兒這邊喊,一會兒那邊叫,忙得跟無頭蒼蠅似的。抬過來的擔架什麼的,也是橫七豎八的亂放,連走個道都難。一不小心,就踩著人了。
現場可以說是狀況百出,簡直一團糟。惹得前來圍觀的將士兵哄笑聲一片。
到了這會兒,將軍們後知後覺,也算是看出蔣禹清的用意來了。
雖然從前大戰起時,傷兵營就是這個樣子,但此刻他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主將秦夷簡,鐵青著臉,大聲訓斥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很兒戲,很好笑?”
眾人頓時不敢吱聲了。
秦夷簡又罵道:“確實是該笑,因為你們從前就是這麼做的!想想你們那些死去的兄弟,你們還笑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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