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夕毫不猶豫地道:“往後自稱‘我’,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本候的意思。”
大丫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還有這名字,也不行,他的女兒,怎能叫大丫?不過取名得慎重,等她認祖歸宗後,再依據族譜,好好地給她取一個。
顧澤夕問大丫:“你識字嗎?”
大丫搖頭:“夫人說奴婢……夫人說我還小,等大些再教我。”
“過來,本候教你認幾個。”顧澤夕說著,把她抱到書桌邊,提筆寫下了一個字:“這個字,念‘爹’。來,你念給本候聽聽。”
“爹!”
“哎!”
大丫詫異轉頭:???
顧澤夕若無其事:“大丫真聰明,一教就會,為了獎勵你,本候命人準備了你最愛吃的點心,一會兒就送過來。”
“謝謝候爺,但夫人不許我吃彆人的東西。夫人給我燉了老太君送來的燕窩,這會兒應該好了,我要去吃了。”大丫溜下他的腿,行了個禮,轉身跑了。
他是“彆人”?蘇芩秋怎麼教大丫的?
顧澤夕起身,跟了過去。
大丫蹬蹬蹬地跑進小偏廳,撲進了蘇芩秋懷裡:“娘,候爺說了,以後要我自稱‘我’,不許再稱自己是‘奴婢’。候爺還教我認了個‘爹’!”
顧澤夕剛跟到門口,就聽見了這一聲“娘”,驚得他駐足了好一會兒,才抬腳進去:“大丫,你剛才管夫人叫什麼?”
大丫的反應快得很:“叫夫人呀。”
那天在醉仙樓的時候,夫人就說了,這是屬於她們之間的小秘密,不能讓彆人知道。
夫人?她明明叫的是“娘”!顧澤夕看向了蘇芩秋:“本候不耳背。”
“大丫要吃燕窩了,候爺要不要來一碗?”
蘇芩秋端著燕窩起身,湊到了顧澤夕耳邊:“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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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棠院。
這幾天過去,蘇錦瑟身下終於不流血了,但肚子也癟了。
在顧遠風的強硬要求下,她腰上纏著小枕頭,偽裝尚在孕中。
孩子沒了,她覺得還有希望,可看著鏡子裡流膿的臉,她很是絕望。
前幾天,她讓嚴嬤嬤去找白姨娘,再要一瓶解藥來,可嚴嬤嬤說,解藥就那一瓶,沒了就是沒了。
顧遠風倒是派人給她送了藥膏來,可一點兒也不管用。
難道她要一輩子頂著一臉膿瘡,從此見不得人嗎?
蘇錦瑟心煩氣躁,把幾個嬤嬤叫過來罵:“全是沒用的東西,就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要是失了寵,你們也討不著好!”
這幾天,顧遠風對她不聞不問,肯定是因為怕見到她這張臉!
幾個嬤嬤鴉雀無聲,她們也盼著蘇錦瑟的臉能治好,可她們又有什麼辦法?
何嬤嬤開口道:“大小姐,要不奴婢去把夫人請過來,給您瞧瞧?聽說禮大爺先前被人打成重傷,本來都快死了,就是夫人救活的。夫人的醫術這麼高明,說不準能治您的臉。”
這是蘇芩秋的要求,必須勸動蘇錦瑟,去找她治臉。沒辦法,她被蘇芩秋拿住了小辮子,隻能照她說的辦。
蘇錦瑟抓起茶盞,砸了過去:“你想讓我去求蘇芩秋?安的是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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