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覺得顧遠風太關心蘇芩秋了,疼得死去活來,還不忘瞪了他一眼。顧遠風沒理她,盯著蘇芩秋忙碌的手,不知在想什麼。
蘇芩秋忙活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放下所有器具,給蘇錦瑟的臉塗滿藥膏,纏上了紗布。
何嬤嬤給蘇錦瑟拔掉了嘴裡的抹布,蘇錦瑟雖疼,但還是迫不及待地問:“我的臉,什麼時候能複原?”“少則三天,多則七天,就能恢複如初。”蘇芩秋自信滿滿地回答了她,低頭悄然一笑。
等她的臉痊愈,就是“驚喜”揭曉的時刻了。
轉眼數日過去,沈留白派人來請顧澤夕,醉仙樓一聚,顧澤夕欣然赴會。
酒過三巡,沈留白提起了蘇錦瑟:“聽說我那不爭氣的表妹,在你家被婆母欺負,半夜偷跑回了娘家?
她雙生的弟弟生氣得很,跟我抱怨好多回了,要不是我攔著,他一準兒殺到寧遠候府去了。”
顧澤夕嗤道:“就你表妹那德性,也就隻配葛氏那樣的婆母,吵吵鬨鬨很正常。”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大概就是聽從族老的安排,過繼了顧遠風一家子。
沈留白不理解:“你對我表妹意見很大?她怎麼惹你了?雖說她不檢點,未婚先孕,但這事兒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本候不待見她,跟她未婚先孕無關。”顧澤夕道,“大丫還是她的丫鬟時,她沒少虐待她。她對本候的夫人,也沒那麼恭敬。”
這還真是蘇錦瑟乾得出來的事,沈留白無可反駁:“她被白姨娘慣壞了。”
沈留白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夫人,就是白姨娘的女兒,蘇錦瑟的庶妹吧?
隻怕蘇芩秋站在他麵前,他都不認得她是誰。
顧澤夕忍不住問道:“你可知道,你還有一個表妹,名叫蘇芩秋?”
“她算我哪門子的表妹。”沈留白嗤之以鼻,“蘇芩秋命不好,又不爭氣,我從來都沒見過她。”
蘇芩秋還不夠爭氣?顧澤夕不樂意聽人講蘇芩秋的壞話,轉移了話題:“你今天叫我來,隻是為了蘇錦瑟?早知道是這樣,本候還不如在家陪大丫。”
“你陪大丫?一個小丫鬟,你當是親閨女呐?”沈留白取笑了他幾句,拿出了一張泛黃的賣身契,“喏,你托我辦的事。幸虧白姨娘失勢,現在信陽候府是我姑姑親自掌家,不然還真不好弄到手。”
這是當年大丫被賣給白姨娘時的賣身契,上頭注明了買賣雙方的姓名和身份,其中買家是白姨娘,而賣家名叫劉全,是鄂州一家馬行的車夫。
車夫?蘇芩秋上次明明告訴他,大丫是被人牙子賣給白姨娘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顧澤夕把賣身契折好,塞進了袖子裡:“謝了,今兒本候陪你多喝幾杯。”
“等找到大丫的父母,記得領來給我瞧瞧。”沈留白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個。
大丫的母親是誰,還不知道,但父親就在他跟前,他已經瞧過很多遍了。顧澤夕麵帶笑容,仰頭一飲而儘。
晚上,顧澤夕滿身酒氣地回來,把大丫高高舉起:“大丫,本候帶你去趟鄂州,好不好?”
大丫沒見過發酒瘋的人,嚇得大喊:“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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