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靠在一名衙役的身上,捶著地嚎:“大人,小人是顧遠風藥田的管事,隻因銷毀了藥田裡的劣質藥材,他就惱羞成怒,打斷了小人的腰。”
四麵議論聲紛起——
“劣質藥材難道不該銷毀?如果留著,那不是害人嗎?”
“就是,沒想到風少爺這麼歹毒。”
顧遠風氣道:“劉全,這件事,我們已經私下和解了,賠償金我也給了,你還扯出來乾什麼!”
“怎麼,和解了,就不能讓大家看清你的真麵目了?顧賤狗!”劉全說得唾沫橫飛,“大家夥兒還不知道吧,他本來叫顧賤狗,後來為了攀上高枝,才找人取了個人模狗樣的名字叫顧遠風。”
顧賤狗?圍觀人群大笑陣陣。
二房和三房也都捂著嘴笑。
顧遠風最忌諱彆人提他卑賤的過去,劉全不但當眾提了,還把他的舊名抖露出來了!
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當場打個洞鑽進去。
施良辰笑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來,趕緊把驚堂木一拍:“劉全,說正事,休要舊事重提!”
劉全道:“大人,小人今天要提的,還真就是一樁舊事。顧遠風本來有個媳婦,半年前,他為了訛他媳婦一筆錢,假裝把藥田賣給了我,等他媳婦要把藥田買回去的時候,他讓我獅子大開口,要了他媳婦雙倍的價錢!”
他真把這件事說出來了?!這件事,劉全也有份啊,他為了告他,連自己都肯拖下水?他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顧遠風又驚又氣,心都涼了。
全場一片嘩然。
“風少爺這是什麼人哪,連自己媳婦的銀子都要訛?”
“什麼風少爺,那是顧賤狗,果然是又賤又狗。”
二房和三房紛紛怒斥顧遠風,趁機把他的老底,抖了個乾淨——
“但凡是個人,都乾不出這種醜事來,你簡直丟儘了我們寧遠侯府的臉!”
“我們隻知你婚內偷情,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沒想到你乾的缺德事,還不止這一件!”
這是誰慫恿劉全狀告顧遠風,告得好,告得妙啊!他們憋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給他抖出來了!這事兒要是不傳遍京城,就算他們這趟白來了!
什麼什麼?顧賤狗婚內偷情?跟誰啊?
圍觀人群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個個眼瞪得溜圓,在寧遠侯府那一群人裡搜尋。
施良辰也沒想到還能吃到這種瓜,連斷案都忘了,眼神嗖地一下,跑到了蘇錦瑟那裡。
剛才他就覺得很奇怪,沒聽說蘇大小姐嫁了人啊,她怎麼會跟著寧遠侯府的人一起來。現在看來,跟顧遠風偷情的人,就是她了。她肯定是因為未婚先孕,沒臉見人,偷偷給顧遠風做了妾了。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啊!施良辰興奮得都坐不住了,他好想現在就去後堂,把這事兒分享給他夫人和閨女。
蘇錦瑟做夢也沒想到,顧遠風上公堂,火會燒到她這裡來。她強裝鎮定地坐著,手卻止不住地抖,差點把她的假肚子,摳出個坑來。
顧遠風覺得天都塌了,手腳冰涼,表情木訥。
嗯,效果不錯。蘇芩秋看看他,再看看蘇錦瑟,暗暗地笑了。
今兒這一出,倘若發生在昨晚之前,顧澤夕一定會第一時間喝止,以維護寧遠侯府的聲譽,但現在他隻覺得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