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秋又問:“京城裡的產婆多的是,他為何要千裡迢迢把你從鄂州接過來?”
馬桂芬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你不知道原因?”蘇芩秋問。
馬桂芬點頭。
“你猜我信不信?”蘇芩秋衝她笑了笑,轉頭對顧澤夕道,“候爺,把您刑訊逼供的手段,使出來給她瞧瞧?”
手段他倒是多得是,隻是……
顧澤夕低聲道:“我知道你是想嚇唬她,可她是個啞巴,就算願意招供,咿咿呀呀幾句,咱也聽不懂。你還不如給她瞧瞧嗓子,看有沒有辦法治好。”
倒是忘了這茬了。蘇芩秋點點頭,衝馬桂芬招手:“過來,張嘴,說‘啊’。”
馬桂芬不明所以,但在侍衛的脅迫下,隻能乖乖走到她跟前,張嘴“啊”了一聲。
蘇芩秋檢查了她的嗓子,又給她診了診脈,神情漸漸凝重。
“怎麼了?治不好?”顧澤夕問。
蘇芩秋沒有馬上回答,先拉著他去了外頭,才道:“馬桂芬的嗓子,是被人毒啞的。”
“誰乾的?”顧澤夕皺眉,“顧遠風?”
“不是他。”蘇芩秋搖頭,“馬桂芬的嗓子,已經啞了十來年了,那時候顧遠風才三四歲吧,乾不出這事兒來。還有,這種毒藥,很貴,黑市上至少一千兩銀子起步。”
馬桂芬隻是個普通產婆,誰會花這樣大的代價,去把她毒啞?
顧澤夕也覺得這事兒怪得很,但他不太在意:“既然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肯定我們無關,無須多想。”
她不能不多想,因為,鄂州杏林堂的啞巴所中的毒藥,跟馬桂芬的一模一樣。
她很確定,杏林堂的啞巴,是顧遠風下的手。
而馬桂芬,也跟顧遠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世上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二者會不會有關聯?
蘇芩秋困惑著,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
她拉著顧澤夕,回到了後罩房,問馬桂芬道:“你可知道,顧遠風犯了事,下大獄了?”
馬桂芬驚訝抬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
“看來你不知道了。”蘇芩秋道,“你的雇主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替他守著秘密,有什麼用?”
馬桂芬低下頭,不做聲。
“來吧,我問,你答。雖然你沒法說話,但點頭搖頭總該會。當然,你可以說謊,不過呢,我如今好歹是寧遠候夫人,隻要我認定你沒說實話,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蘇芩秋慢悠悠地道。
馬桂芬猛地抬起頭來,震驚,慌亂,惶恐,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
怎麼,她才知道她如今是顧遠風的祖母?但這反應,是不是太過了?
蘇芩秋疑竇又起,盯著她看了好幾眼,才道:“顧遠風是不是告訴過你,葛氏和蘇姨娘,會同一時間生孩子?”
馬桂芬似乎還沒回過神來,沒有回應。
“說!”蘇芩秋一聲怒吼,“不然我把你乾過的缺德事,抖到公堂上去!”
:.